兀良就是這樣的“孩子”。
“愣什麼神啊?菜都擺好了,快過來吃吧。”
玉瑤的喚聲讓兀良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原本還隻有茶具的桌麵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主仆二人都看著他,就等他一起用膳了。
“還看?再看菜都涼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學習侍候主子的,還要讓我家姑娘等你不成?”玉瑤嘟著嘴,她對兀良倒是有一肚子的不滿。
等到了夜晚,玉瑤忙完了裏裏外外的事,去給衣熠鋪被褥時,衣熠才把她的想法說給玉瑤聽。
“什麼?姑娘您要我回去?”
果不其然,玉瑤被衣熠的話嚇到了。
“對。”衣熠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遲小將送來的信裏,有很多可疑之處,我實在不放心,你就回去替我看看,小院兒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可是,婢子粗笨,怎麼能擔當的起這麼重要的任務?”玉瑤咬著下嘴唇,惴惴不安。
“你隻需回去,小院兒裏有什麼不對的,回來告訴我即可,若是沒什麼太大的異常,到時遲小將自會找機會跟你說明白。”衣熠安撫玉瑤的心:“就是讓你去傳個話而已。”
“傳話?”玉瑤被衣熠說動,也逐漸放鬆下來:“姑娘放心,隻要有機會回去,婢子定會好好看,好好聽的。隻是,婢子該怎麼出去呢?”
玉瑤的問題也讓衣熠困擾了,她這小宅院看起來偏僻寧靜,周遭也沒什麼人,但從吳管事的態度來看,恐怕她的小宅院已經是個“香餑餑”了,暗中窺伺的人可不少,若沒個正經的理由,想必玉瑤也不會輕易出府。
“距離春日遊還尚有些時日,足夠我們想個辦法出來了,你且放心。”衣熠笑了笑,又跟玉瑤閑話兩句,兩人分裏外屋,各自睡下了。
待第二日,衣熠起床後,玉瑤說吳管事派了仆役過來,在前廊等了已有小半個時辰了。
衣熠問玉瑤他是為何而來,玉瑤隻搖頭說不知。
衣熠微微掀開窗子的一角,向前廊看去,卻看到了背對著窗子,穿著一身白衣的“仆役”。
“你說的就是他?”衣熠指著那個白衣“仆役”,向玉瑤問道。
“嗯,就是他。”
“這倒是奇怪。”衣熠皺了皺眉頭,這府裏侍候的下人,衣熠沒見過幾百也見過幾十了,按照他們的等級,分有灰、綠、青、紫,四種顏色的衣袍,但這些顏色也就隻有在腰間做出區別,就是吳管事這樣相爺身邊的紅人,也隻被允許額外在領、袖上帶點紫色,可這個“仆役”卻穿了一身白衣,這是為何?
衣熠來不及細想,在洗漱過後,便讓玉瑤叫那仆役進到前廳。
“小人給女公子請安。”白衣“仆役”給衣熠深深揖禮。
這名仆役看起來差不多十五六的年紀,長的蠻俊俏的,但他的眼睛裏,卻有著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深沉。
“嗯,起來坐吧。”衣熠點了點頭,又示意玉瑤去上壺新茶。
“小人不敢。”白衣“仆役”退後幾步,謝絕了衣熠的好意:“小人乃是一介下人,當不得女公子如此招待。”
衣熠眨了眨眼,看著他全身都在拒絕的模樣,也不再強求,轉而問道他的來意:“聽我的婢女說,你是吳管事派來的,吳管事可是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