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這……”小六也聽到了室內的哭聲,他猶豫了下,終是不忍心道。
“無妨。”衣熠也心疼玉瑤,可在小六的麵前,她又必須要忍住,故作無奈道:“玉瑤這脾氣,若不給她個教訓,早晚要吃大虧的,且讓她哭去吧,哭完了,她也應該能吸取些教訓才是。”
小六聽了衣熠的話,心裏微微泛酸,倒不是覺得委屈,而是在看到了衣熠主仆二人之後,隱隱羨慕起來。
“吳管事?吳管事?”玉瑤在一旁輕輕提醒道。
“哦!”吳管事忙以笑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全然不提自己為何失態。在接下來的舉動中,也不見有何不妥,隻是在時不時飄向衣熠的視線中,帶了一定的審視意味。
“月蘿姑娘,既然您已經梳洗妥當,不若我們這便動身吧。”吳管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笑容滿麵道。
“好。”衣熠點了點頭,跟在吳管事的身後,走出了這間獨棟的小院,繞著院外的曲折又幽靜的小路,向著前院肖相的書房而去。
“月蘿姑娘來了這許久,小的還不曾親自前去拜會過,姑娘可千萬不要怪罪。”
路上,吳管事邊領路,邊笑著與衣熠閑談著。
“吳管事客氣了。”衣熠也懂事的回道:“吳管事是相爺身邊的得力人,與我們這些閑人不同,繁忙些是應該的。要說到拜會,該是我們前去拜會您才是,還是我們年紀小,許多人情事故還不熟悉,若是有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您不要往心裏去才是。”
衣熠的一番相捧,讓吳管事受用不少,也願意同衣熠親近起來。
“月蘿姑娘客氣了,您可是相爺的貴賓,與我們這些下人可不同啊。”吳管事頓了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自覺察的認真:“姑娘您身份高貴,底下的人自然應該敬您重您,您在這府裏住著,若是有什麼住的不舒坦了,您大可遣人來找小的,小的一定給您辦妥帖了。”
吳管事熱情的客套,玉瑤沒覺得怎樣,可衣熠卻有些奇怪。
吳管事雖然隻是一名管事,看起來是個下人的身份,但在這府裏,他就相當於半個主子了,比許多資曆比自己高的謀士都強上許多,何必要對自己如此關照呢?
若說他隻是客套一番,但從他親自來接自己的這件事上來看,他根本就沒有一絲輕視和應付的意思。
難道自己在鄴都城已經有如此大的名氣了?
衣熠想到這,不由嗤笑自己兩聲,斷然否定了這個猜想。
可若不是自己本身的原因,那就是葉飛颺背著自己做了什麼?
縱使衣熠想破腦袋,都一直想不到一個答案,而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空檔裏,吳管事又和玉瑤聊開了。
“多謝吳管事,那婢子就替我家姑娘謝過吳管事的關照了。”玉瑤做了個福,很是討巧。
“這有什麼,不過是老朽分內之事罷了。”吳管事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小的聽姑娘口音,似乎你們並不是本地人吧?”
“吳管事猜的真準!”玉瑤在一旁接口道:“我們是後遷到鄴都城的。”
“後遷來的啊,想必這一路上很辛苦吧?”吳管事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讓玉瑤對他漸漸放下心防。
“何止是辛苦?”玉瑤大吐苦水道:“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波折不斷,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