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院。
唐妤霜守在唐嶼潛身邊,一直到深夜,摸著唐嶼潛身上的熱度已經全退了,呼吸緩慢綿長,也睡得踏實。她這才起身,就在隔壁廂房湊合的睡下。
這邊吩咐湘竹和湘湖看著,如果有事馬上叫她,餘下的人都去休息。
到底睡得不踏實,第二天天剛剛亮便起來了,先過來查看潛哥兒的情況。唐嶼潛睡得很熟,小身子已經翻身半趴著,摸了摸頭是正常的溫度,在查看手腳,白斑已經退了。
唐妤霜這才放了心,吩咐湘竹去將昨天的藥在熬一碗。這才去了小屋裏洗漱了,出來坐在梳妝台前,丫鬟天寶過來給她梳頭。
“姑娘,昨晚上宮裏和二皇子那邊都派了人來問七皇子的病情,二皇子還說今天要過來呢。”天香一早就去打聽,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急忙的來回稟:“怎麼老太太、二太太那邊也沒人過來和咱們說一聲,等著看咱們這邊一點準備沒有鬧笑話吧?”
唐妤霜聽了也有些驚訝,二皇子還從沒有來過府裏,她記得上一次淑妃娘娘回娘家省親,二皇子是因為生病了沒來,再往前的她就想不起來了。
她知道的也和京中大多是閨秀知道的一樣,隻聽說二皇子性子溫潤如玉,在皇上麵前是很討喜歡的,隻可惜身體一直不太好。
也知道,過了年之後淑妃一直都在京中貴胄世家的小姐裏尋思,給二皇子看正妃的人選……二皇子要來,不知道二太太那邊要怎麼準備了。
果然,天香湊到她跟前一副賊乎乎的樣子,聲音卻偏偏的不肯壓低:“二太太那邊可了不得了,從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去了二姑娘院裏三回!她院裏的賴婆子更是去送了幾次東西了,有新作的衣裳,還有首飾盒子,聽說二姑娘早上寅時就起來打扮了……”說著吐吐舌頭:“這可跟出嫁差不多了。”
後麵梳頭的天寶‘噗嗤’笑了出來,不過她性子憨厚一些,並沒說什麼。
端著水進來的天茶嘴巴刁一點,比較的尖酸刻薄,聽了就哼道:“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天香性子直爽,脾氣爆炭,不過反應比較慢,聽了馬上眨巴眼:“什麼意思?”
這些跟著姑娘長大的丫鬟們,和宅門的小姐一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該看的事不會看,不該聽的話也不會聽,因此天茶的這句話天寶和天香全都沒聽過,不知道什麼意思。
唐妤霜抿著嘴笑了,她知道天茶懂這些也是因為愛看書,她自己來到這邊了之後,多看些醫書,不過書房中也有些才子佳人、傳記遊記的書,天茶就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樣,愛看些才子佳人的書,唐妤霜倒是也不攔著,多看書多知道事,也是好的。
天茶自然知道這話不該當著姑娘的麵說,馬上吐著舌頭道:“不懂就算了,早叫你們多學學認字……”
天香不等她說完已經開始翻白眼:“你又來了!”然後不再管天茶,又湊過來和唐妤霜道:“大姑娘,奴婢還沒說完呢,不但是二姑娘那邊忙得很,就連三姑娘竟然也上躥下跳的……真真好笑!”
天茶忙問道:“怎麼上躥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