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心,都成這樣了還說什麼好姐妹?當初你哥為什麼和我分手,不是你慫恿的還會是什麼?我搶你男朋友怎麼了?哼,有本事你搶回去啊?”
林冰心睜開眼睛,露出一絲苦笑。
怎麼又做這個夢了呢?還有啊,為什麼鬼魂還能做夢呢?自從遇到那場車禍以來,她已經保持這個奇怪狀態兩年了,一個透明的、仿佛不存在與這個奇怪的女尊世界上的鬼魂。
林冰心飄在半空中,再一次不小心把自己透明的身體穿過了這小小的屋子頂部吊著的竹籃,毫不意外又聽到了下麵傳來的打擊聲和嗚咽聲。
“嗚嗚,妻主,奴錯了,您饒了奴吧!”
“你個小蹄子!叫你打翻我的酒壺,叫你打翻我的酒壺!叫個屁玉壺!一年多了連個蛋都不會下一個,不是什麼大家公子嗎,還比不上那些妓院的哥兒呢!當初有膽子落你哥哥的胎,現在給老娘裝什麼可憐!別哭,你個小蹄子,讓你閉嘴!他爹的,以後再敢從老年麵前說一個字,老娘就把你賣到醉紅樓去!該死的小蹄子!”
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布衫、蓬頭垢麵、窮困潦倒的女人手裏拿著牛筋做的皮鞭,狠狠地抽打那個縮在矮小的房屋一角、冬日裏不過穿著一襲薄衣、連裸露在外的脖頸都布滿了青紫色的凍瘡的瘦弱“男孩”。
那個十六七歲的男孩麵容倒是清秀,隻是長期營養不良弄得瘦骨嶙峋,有種骷髏的恐怖感,眼角一塊清晰可見的燙傷更讓這個男孩的姿色打折,但那可憐巴巴的姿態確實惹人憐愛,像受了傷的小兔子一樣讓人心疼。
但這付模樣沒有引起那女人的絲毫憐惜,反而有種奇異的快感,手上的鞭子更加用力,把男孩本就單薄的衣物變成了碎片。
“他爹的,給老娘跪在這兒,老娘出去打酒,若是回來發現你動了地方,仔細你的皮!”
飄在半空的林冰心看著走出門還罵罵咧咧的女人,又看看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男孩,不由得歎息: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的女人會是這個樣子?簡直是女人中的敗類,敗類中的極品啊!
兩年前,林冰心從車禍中醒來後,就是飄在這個當時還是城主家的嫡出小公子、十四歲就名動整個羅城的宋玉壺身邊,並且林冰心發現自己隻能在宋玉壺身邊的十餘米內活動。
然而宋小公子從眾家女兒爭相求親的對象墮落到今日身為無賴、酒鬼、賭徒、流氓的無名無份的小侍,不得不說是拜他的庶出哥哥宋玉觴所賜——如今宋玉觴卻是高高在上的五王側君。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林冰心對這個善良卻命運多舛的小公子既是憐惜又是心痛,卻也無能為力。
這個叫臨風國的國家獨自處在一片大陸上,當政的女帝名為風林嶽,如今不過三十歲許的年紀,登基也才不足六年。女帝有許多姐妹,然而留在京都封城且和女帝同為昔日的風後當今的太後所生的,便隻有如今正值壯年二十三歲、風流倜儻卻尚未有正君的五王風林濤。
兩年前,宋家的庶出哥哥和嫡出弟弟作為宋城主僅有的一女兩子,本也相處的和睦,但是五王出遊羅城改變了這一切。
宋玉觴和宋玉壺去城外著名的普臨寺上香,恰好便裝出遊化名為“林濤”的五王。
之後自然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談,隻不過,那時候有望成為五王側君的,不是那個才學一般、姿色隻算清秀、品行更是難說的宋玉觴,而是那個美麗動人、善良可愛的宋玉壺。
當然,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五王不止意在宋玉壺一人,要是能兄弟二人雙雙收入帳內,自然更美。
更何況,有位十大名城之一的羅城城主作為自己的嶽母,五王何樂而不為呢?日後女皇若是想要動她,自然也要多思量思量。
於是,在普臨寺一晤之後,“林濤”恢複了自己的本來身份,上門提親,求娶宋玉壺為側君,宋玉觴為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