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淳於玥以及一種兵士們冷眼看著她急切的呼救,然而卻沒有人前來救助。
“你要人來救你?叫誰呢?他們嗎?”師傅拍了拍手,隨即門外的士兵拎著一個麻袋走到琴然麵前,解開袋口往地上一灑,竟然是數十顆人頭,血淋淋的滾了一地。
我縱然早已得知,卻還是看的有些作嘔,隻得別開頭看向別處。
“你的守衛們都在這裏了,想讓他們救你?那你還不如去陰曹地府找他們吧。”師傅朝後退了幾步,來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背脊:“芊芊,看你的了。”
我一怔,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琴然女皇固然對於師傅有著深仇大恨,但是如今她在我麵前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即便我對於殺人不再如當初那麼畏懼,可是真的殺一個毫無反擊能力的女人,我有些下不了手。
“芊芊,還不快去!你不是答應要親手替我殺了她的嗎?快去啊!”師傅迫不及待的推搡著我,使我朝前踉蹌了幾步。
“師傅……我來吧。”淳於玥才剛跨出一步,卻被師傅一把拽住。
“不,讓芊芊去。”師傅怔怔威嚴的瞅著我,不斷催促著我動手。
我緊了緊手中的劍,一步步來到了琴然的麵前。她臉上並未有過多的惶恐,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想不到天塹就是忘川,忘川就是天塹。我奉勸你動手之前還是三思吧。”
我以劍抵在她的心口,腦中不斷想象著師傅遭遇火海時那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場麵,隻有這樣,我才有勇氣刺下手中的劍。
“芊芊,你磨蹭什麼?還不動手?”師傅沙啞的聲音在身後一遍遍的催促著。
“你要怨,便怨當年的自己太過狠心。”我閉了閉眼睛,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一劍刺入她的身體。我隻覺得頭皮發麻,甚至清楚的可以聽見皮肉破裂的聲響。
然而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之際,琴然突然拔出頭上的發簪,我甚至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隻覺得心頭一燙,尖銳的發簪猛然插入我的左胸膛,我並不覺得痛,卻感到胸口一熱,明顯有潺潺發燙的液體從體內噴湧而出。
“芊芊?”淳於玥驚呼著快速的衝到了我的身旁,一把扶住了我,神色慌張而憂傷,“你怎麼樣了?堅持住啊,很快就會沒事的。”說罷便伸手點住了我的穴道,抑製血液的流動。
他在害怕嗎?我清晰的感覺到他抱著我的雙手在不可抑製的顫栗著。
“沒……沒事。”我艱難的衝他搖了搖頭,卻覺得徹骨的寒意。
淳於玥冷然淩厲的看向同樣中劍的琴然女皇,一揮手重重的將她打飛在地,頓時便口吐鮮血。
“師傅,我先帶芊芊去找大夫。”他打橫將我抱起,正欲朝門外走去。
“站住!”師傅一把喚住了他,眼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得意笑容,“不許去!”
盡管我的意識漸漸的開始恍惚,可是她的話卻是前所未有的響亮,敲擊在我的心頭。而淳於玥似乎也是顯然一震:“師傅?你什麼意思?”
師傅竟然笑出眼淚來,她看了看氣若遊絲的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琴然,最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狂笑不止:“琴然啊琴然,為了讓你死的瞑目,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這個女孩,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她隻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你可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性命竟然是斷送在自己女兒手上吧?”
“你……你說什麼?”琴然茫然的撐起身看向我。
“師傅……”我呆呆的看向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別叫我,你不配。”她突然憤恨的衝我嘶吼著,眼中有著複仇之後的快意,歇斯底裏:“從我把你帶回來的那一刻,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殺了你,但為了等待今天,我必須要偽裝所有的仇恨來對你好,你知道我裝的有多辛苦嗎?好幾次我差一點就可以取了你的小命,哈哈,今天……今天終於讓我大仇得報了。琴然,芊芊就是你和師兄的女兒,當初你的孩子根本沒有因難產而死,而是被我掉包了,剛才握劍殺你的,便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而你刺入胸膛的,也是自己的女兒。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美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