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哢哢、啾啾、木木也算是宅院的原住民嘛。
穿過田地,繞過一從樹籬,眼前一下亮堂起來——沒有樹蔭的遮掩,可以清晰看到燦爛的陽光,陽光之下,一座古老的老式宅院出現在眼前。
純木製結構的尋築與當今磚石結構的建築迥然不同,大片的落地窗使得宅院給人一種極通透的感——雖然大部分的窗戶都被窗簾遮上——橫挑出來的廊道上擺放著一張搖椅,陽光落在上麵,帶著一種極慵懶極閑適的感覺。
泰瑞莎一眼便愛上了這座靜謐的大宅。
木木幾下輕躍便跳進廊道,走入半掩著的鏡門,聲音飄飄忽忽地從鏡門中傳出:“主人,有客到。”
就在泰瑞莎期待卻又有幾分惶恐的注視下,一名蓬發老者從鏡門中走出,他的肩上正站著木木,老人極高,站在廊道上幾乎要頂到廊道的遮雨簷上了;老人極瘦,寬大的袍子罩在身上就好像一個披著布片的稻草人一般;老人極冷,目光如水氣質如冰,才一露麵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便降溫數度。
泰瑞莎見了老者,猜測他是此間的主人,故而立馬屈膝行了一個淑女禮道:“您好,泰瑞莎-博爾傑誤闖貴地,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由於行的是晚輩禮,所以泰瑞莎眉目低垂,給人一種極恭順的感覺,雖然低著眉眼,可是她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老人投注到她身上的頗為陰冷的目光——那是一種讓她心底生出幾分寒意的目光。
在這樣的目光的注視下,一秒無異於萬年,泰瑞莎正煎熬著,卻聽老人出聲說道:“每周到老宅服役兩天,日期自選。”
“啊?”這樣沒頭沒尾的話令泰瑞莎極其不解,猛一抬頭,傻傻地望著老人,詢問的話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卻在望見老人冰冷的灰色眼眸時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直覺告訴她不能問更不能反駁,要不然就危險了,極度危險!
也許是她的反應令老人滿意了,他輕輕一彈指,清脆的聲響在空闊的宅院中顯得十分響亮,聲響過後,泰瑞莎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邊擦過,那種古怪的感覺令她不自覺地瞥了瞥眉,還來不及糾結老人這一彈指代表著什麼意思時,木木已經從老人身上一躍而下,晃晃悠悠地從她身邊走過,順帶丟下一句:“跟我走吧。”
木木頭前帶路,引著泰瑞莎踏著青石小徑一路順順遂遂地繞過大半個木製宅院,也不知怎麼走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偌大庭院的入口處——那扇一直遮得嚴嚴實實的鐵藝大門竟不知為何已經半虛掩著,露出了一道僅供一人側身通過的小口。
“去吧,記得約定。”木木囑咐了這句話後,輕輕一躍便竄入鵝卵石小徑邊的樹林,三兩下便消失無蹤。
泰瑞莎真的有些累了,今天經曆的這些事——尤其是在這個宅院中經曆的——讓她隻覺腦殼生疼,越發累得不行,所以,她現在根本不想思考,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側身走出了鐵藝大門。
“砰”地一聲悶響,鐵藝大門在泰瑞莎踏出門框的刹那一下子合了起來,泰瑞莎抬頭望了望濃密的綠蔭不由得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好累啊……”
……
“泰絲!”一聲驚喜的大叫聲從不遠處傳來,泰瑞莎轉頭望去,還沒看清什麼呢,就一下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攬入懷中,大手在她背上重重拍著,帶著重逢的喜悅。
“阿奇爾,你再拍我就要得內傷了。”泰瑞莎無奈地悶悶出聲。
阿奇爾聞言立馬鬆了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生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除了精神狀態有些萎靡外還真沒其它事,這才放下心來,也不用她問,立馬嘰哩呱啦地將四人分別之後的各種事情和盤托出,聽得泰瑞莎隻歎命運弄人——
卻原來這場將自己折騰個夠嗆的賭局根本就無疾而終,原因很簡單,雙方的徽章都被第三方拿走了,培迪亞三人與喬安斯一夥沒有賭具了自然隻能終止賭局——開局時,雙方或有意或無意地忽略了一個問題,這一天正是尋寶節最熱鬧的時候,滿城尋找紀念徽章的人一捉一大把,兩方人馬藏的徽章再隱秘也避不過這眾多已經被尋寶節“訓練”多年的尋寶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