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後就能進入攝像頭的視野內了。”
切嗣一邊看向手表上艱難地爬動著的指針，一邊一臉凝重地注意著頭頂上的監控攝像頭。
“十秒。”
我定了定神，死盯著前方屬於停車場內唯一的沒幾輛車的空曠地。
在切嗣倒計時結束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快利用監控故障的這段時間，從監控盲區走到前麵不遠處的空曠地內，切嗣負責在那段空地畫魔術基盤，而我則負責把切嗣剛剛遞給我的和祭品一樣的甲片擺放在基盤正前方。
“五秒。”
如果在切嗣畫基盤時出現了英靈，那麼一定是最致命的。因此，把畫基盤的時間壓縮到最小才最為理智。於是切嗣便選擇了過往行人不多但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這裏的地利是最重要的。
“可以了，走。”
切嗣下達指令，雙手插在灰色大衣口袋裏，往前方不急不緩地邁步，我拿著他給我的消音手槍緊隨其後。大約二十秒後，順利到達空曠地區。
“快放聖遺物。”切嗣道，從口袋拿出一巴掌大小的純白色瓶子，用手指沾上裏麵的血液開始畫基盤。
“你這瓶子裏的血是？”
“魔術師的血。”
“人血！？”看到從瓶內小心翼翼傾倒而出的粘稠紅色液體，我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對於你們魔術師來說，殺人不算犯法麼？”
“不算。管事的魔術協會相當支持私底下魔術的切磋，一不小心失去性命是家常便飯。”
聞到一股子腥味，我內髒不由得一陣翻湧。擺好甲胄。捏緊消音手槍開始警戒。
這個停車場雖然看起來非常寬闊，但實際上十分複雜，再加上我們處於停車場中央的位置，車輛和車輛之間形成的視野遮蔽更是提供了隱蔽性，看來英靈要找到我們的確需要一些時間。
停車場內，時不時會回響起血液流動的聲響和切嗣挪動的腳步聲。原本開闊的視野反而令人感到空曠得可怕。
“對了切嗣，你是用什麼方法讓監控故障的？”為了驅散內心的恐懼，我問道。
轉過臉去，地上的基盤已經畫好了一小半，看到逐漸成形的奇異花紋，我不由得有些期待它的完全的形態。
“準確的說不是讓監控故障，而是讓審視監控的人短時間內沉睡。”切嗣抬起頭看向監控，攝像頭運作正常，卻沒有看到管監控的相關人員來阻止我們的行動，“6天前我到達這裏便看上了這個停車場，花了三天的時間和這個停車場的管理員打好關係。本來能讓他在兩天前，也就是張文書召喚那天，稍微放鬆這裏的監管程度。可惜那天張文書已經出了意外，所以無法再找第二個借口讓他通融了。”
“所以你選擇了迷暈對嗎？”
“沒錯，這個監管人有個兩點到兩點半泡咖啡豆的習慣，所以我對他的咖啡做了些手腳。”
“萬一他今天沒喝咖啡呢，那咱們的行動豈不是已經暴露了？而且監控錄下來的內容也是會一直保存的，就不怕以後檢查錄像的時候暴露嗎？”
“這倒不用擔心，即使暴露，也有聖堂教會的人做善後處理。”
“聖堂教會？”
“嗯，也就是這次戰爭的監管組織，相當於裁判和善後人員。”語罷，切嗣起身將瓶子收進懷裏，“畫好了，可以開始了。”
我看向地上那暗紅的軌跡，那是我未曾見過的奇異花紋，軌跡輾轉側繞，最後被外圍一圈整個圈住，宛如盛著花紋的血盤一般。
我伸出左手，在手背上有些並不是很明顯的傷痕，這些傷痕對於我來說非常陌生。而切嗣卻說，這些傷痕便能表明我是被選昭的能召喚英靈之人。
“呼——”我長舒一口氣，還是無法壓抑內心的緊張。
是時候開始了。我如此道，左手懸至基盤正上方，開始詠唱咒語。
“滿溢吧，滿溢吧，滿溢吧，滿溢吧，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