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哥,我該死,是我未能及時阻止月兒,使得月兒受了陳二的挑唆,偷偷進了鳳眼穴,都是我的錯,我早知道陳二心懷不軌,卻無力拆穿,更不能早早的除掉他,都是我的錯,嗚嗚……”淩七哭訴道,說著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雖然三年前我已經殺了陳二替月兒報了仇,可不管怎麼說月兒始終是回不來了,我對不起沐子哥,更對不起月兒。”
淩七越說越傷心,額頭使勁的往地麵磕,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神情。
淩七的態度很真誠,很令人信服,但李沐的心更冷了,這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淩七了,最初見他誓死守衛墓宮,還以為他盡管心胸狹隘但是大義凜然,還不算無藥可救,此時看來,虛偽,貪生怕死,也不知先前的臨危不懼是真是假。
“罷了,我也不要聽你訴說個中緣由,這些事我早晚會知曉,江湖恩怨江湖了,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李沐暗自歎息,不再理會伏在地上淩七,隨手銅錢四射而出,封住眾人的穴道,帶著萱茗徑直朝佛像後麵走去。
青雲嶺二哥深陷危機,師傅一行人正步入險地,他實在不願過多浪費時間,慕天霸和他路過簾區途中降服的赤狐寨和貪狼寨眾強匪已經在城外集結人馬,隻需出城時打個招呼,一切因果都會查個水落石出,過往的恩怨,歸來時一並結算。
佛像很大,占據了破廟三分之一的麵積,寬兩丈七,背後並排掛著七個燭台,李沐隨手在第三個和第五個燭台逆向輕轉半圈,隨之接連兩聲轟響,兩扇石洞入口赫然出現。
李沐抬頭望了望天窗外的光線角度,已過午時,便帶著萱茗朝著右側的石洞進入。
這是一條通往九叩墓宮的盜洞,由於數十年頻繁來往進出,盜洞已經修的頗為順暢,青石台階一節挨著一節,直通九叩的中央墓室。
盜洞後來經過多次翻修,添加了許多機關,盡管盜洞隻有一條,但隻有在特定的時間開啟特定的機關才不會觸及裏麵的陷阱。
這裏的機關李沐早已爛熟於心,即便是老伯也不曉得此事,否則當年就不會容他輕易離開虞城,勢必要被殺人滅口。
盜洞很短,不及一刻鍾,李沐便帶著萱茗來到終點,另有十餘衛字組的成員守護在這裏。
見到兩個陌生的人影到來,這些人皆是一愣,繼而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刃,沒有多餘的廢話,徑直朝李沐二人衝了過去。
從這些人的架勢不難看出,比之上麵的人強出不少,即便是淩七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而且年紀偏大,多在三旬左右,正是體力充盈的青壯之年,對敵經驗也極為了得,人未至,幾把月牙刃便飛射而來。
李沐急忙兩劍劈出,迎麵而來的月牙刃應聲而碎,他不想在這裏耽擱太久,更不想與老伯產生交集,因此必須在老伯回來之前取出目標之物。
李沐主動出手,身形流轉,劍舞索魂的招式順勢而出,這是他劍招大成之後第一次施展劍舞索魂,即便麵對簾區九湖內的眾強匪,用的也皆是秋水決內的術法,劍招隻是簡單的恒砍豎劈,可見這次他真的很用心。
身法飄逸如同劍舞,招式淩厲奪命鎖魂,隻是李沐並未下死手,盡管所過之處飆血四濺,碎刃跌落,但都是些皮肉傷,性命無礙。
中央墓室內這些人同樣不是李沐一招之敵,修為不在一個層次,根本不具有可比性,便是李沐那瞬息而至的身法,就沒有幾人能跟得上。
萱茗則在一旁看的呆了,盡管場麵有些血腥,但李沐出手留有很大的餘地,傷者看上去並不慘目忍睹,她所驚訝的是李沐的身手,同樣修煉了劍舞索魂,差距簡直是熒光與皓月,她即便再修十年也未必能達到李沐此時的境界。
“對,就是境界,這已經不是劍招的緣故,而是對劍法的領悟,是一種境界,如同掌櫃的施展時的那種一往無前、一瞬而發、一招索命的劍法真諦。”
萱茗盯著場中如羽紛飛的英俊身影,思緒跌宕,眼神迷離,小星星直冒,跟隨公子多年,直至今日方才知道公子的真正實力。
戰鬥持續的時間很短,李沐收劍,未作停留,朝著左側的石質通道走去。
直至李沐的身影消失,萱茗才愣過神,慌忙追了上去,為躲避躺在地上的傷者,飛身躍起,竟忘記了這裏是墓室,剛起身便險些一頭撞在室頂,好在反應夠快,急忙下墜,這才避免了頭破血流的下場。
吐了吐櫻紅小舌,見李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通道之內,也顧不得地上的血汙,蹦蹦跳跳朝著通道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