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煉愛(2 / 3)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把所有的衣兜都翻了個遍,終於在一件尚未清洗衣兜裏翻出了兩張張皺巴巴的20英鎊。

我由衷感謝我亂放東西的習慣。

可這點錢,又能買什麼呢?

從許峰那裏趕回市區,天已經完完全全黑了下來。街上店鋪陸陸續續開始打烊,我趕在最後一刻衝進了平日經常光顧的一家蛋糕店。

“很抱歉小姐,今天糕點都賣完了。”店主大叔略帶歉意地跟我說。

環顧四周,空空的展示櫃如同我空落落的心。

忽然,我眼睛一亮,指著櫃台一個角樓,驚喜地問:“那裏不是還有一個生日蛋糕嗎?”

“是的——呃,可是有位客人事前訂購的。”

“可是你們不都打樣了嗎?他還沒有來取?”

“沒有……”

“賣給我吧。”我雙手合十,做祈禱狀。

大叔有點為難地看著我。

“生日都是一晃而過,今天不來取,即便是明天來了,取走又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他今天失約不來取,你將它轉賣了,明天他來了,你給他做一個新鮮的,我相信他非但不會生氣,還會特別理解。”我振振有詞地道。

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出來,掏出那兩張皺巴巴的英鎊,哭喪著臉哀求道:“求求你了,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他、他患了重病……生命危在旦夕,也許……也許這是他最後一個生日了……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求你將它賣給我吧。”

大叔看了我半晌,忍不住撲哧一笑,連連點頭:“好吧。不過,我可愛的小姑娘,撒謊可不是件什麼好事。”

我大喜,完全忽略他最後一句,恨不得湊上錢去親他兩口。

大叔問我巧克力生日牌要寫點什麼,我想了想,接過他手裏的奶油棒,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寫道:

顧,生日快樂。

直呼其名,似有不妥。可我也不想再叫顧老師。

大叔小心翼翼地幫我把蛋糕包起來,又笑眯眯地問:“顧是你的男朋友嗎?”一副八卦味十足的表情。

我愣了愣,低下頭,羞澀地笑了笑。

“祝你們幸福。”大叔把蛋糕遞過來。

走到樓下,我習慣性的抬頭望去,顧長熙的那一層,是黑的。

我的心沒來由地一沉,有一點點說不出的失望。

同時我也狐疑,這麼晚了,顧長熙還沒有回來嗎?

我又想可能是沒開臥室的燈,所以看不出來。我拎著蛋糕,有一點點按耐不住的激動,有一點點不可抑製的緊張,又有說不清的甜蜜和喜悅,仿佛還沒有嚐到蛋糕,心裏已經承滿了蜜糖。

他會吃驚吧?會喜歡嗎?

進門廳、坐電梯,然後我叩響了房間的門。半天沒動靜。

真的沒人嗎?

就在我舉起手準備再次叩門時,門忽然開了。

屋裏黑洞洞的,一盞燈都沒有點。濃烈的煙味飄出來,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推門換鞋,皺眉埋怨:“怎麼不開燈?我還以為屋裏沒人。”

我順手開了燈,快步走到窗前推開一抹縫,清冷的氣息衝淡了一室煙味。回頭瞥見茶幾上憑空多了個煙灰缸,裏麵攢著燃盡的煙頭。一年不見,他抽得這麼厲害了。我暗自想。

等我做完這一切,發現顧長熙還站在玄關處,神情恍惚而詫異,眼睛探究般地看著我,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回來了?”

“是啊。”我感到奇怪。

“你不是去許峰那裏了嗎?”他忽然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