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煉愛(2 / 3)

隻聽見甲慢悠悠地道:“心裏有人了唄。”

乙無不惋惜地道:“還是個癡情的種子啊。”

我聽了心裏為雷一楠鬆一口氣,又不禁暗自發笑,直為這群無知的小姑娘感到惋惜。我抬眼朝球場看去,雷一楠在場上生龍活虎,動作行雲流水,連連進了好幾球,整個球場就屬他最搶眼,引得觀眾一陣陣掌聲。引得少女的芳心也不足為奇。

上大學之前,我曾經也如同每個花季少女般,描摹著那個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他沒有實體參照,隻有個大概的輪廓,也許會有下列定語:利索的短頭、一米七八的個子,不要太瘦,最好能打點籃球或者是踢足球,不一定是風雲人物,但一定要對我好,對我溫柔……可這樣的人遲遲不出現,直到少女粉紅色的泡泡漸漸被時間戳破,終於一直等待的虛幻人影漸漸清晰,可偏偏越發清晰,我卻越是難過,也越不敢麵對。

再回頭一想,雷一楠倒還挺符合我的標準,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還是個不錯的人選,但可惜的是,他又是個gay。

沒來由的,我想到一句話:男人在遇到真愛之前,都以為自己是個直男。

我泄氣地癟癟嘴,頓覺心裏又難過了一分。

一陣風吹過,帶來幾許清爽幹燥的男性氣息。

一場精彩的籃球賽在我的胡思亂想中結束了。

雷一楠興衝衝地跑過來,我起身把羽絨服遞給他,他立馬擺出一副非常不屑地樣子,臭屁地抹了抹頭上的汗,熱得跟剛從非洲回來似的,皺著眉頭道:“你先幫我拿會兒,我熱得要死。”

我討厭他這幅神情,搞得我好像是他的丫鬟保姆,便將衣服取下來,道:“你先披著。”

雷一楠哼哼兩聲,置若罔聞,往旁邊瞥了一眼,又悶頭灌了一大口涼水,慢條斯理地道:“你幫我拿一會兒又怎麼了?”

我奇怪地瞅他一眼,“你少胳膊少腿麼?

雷一楠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看著我,道:“等我喝完這瓶水。”然後又舉起農夫山泉慢慢地、跟小姐品茶似的抿了一口。

我的遞出衣服的手懸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巧剛剛坐旁邊的那兩位女生經過,不由朝我們多看了兩眼,然後竊竊私語地走了。

我趕緊再上前一步,溫柔地好言相勸:“這麼冷的天,現在不披著,一會兒就感冒了。”

雷一楠放下手中的水,抬眼瞅我一眼,緩緩接過羽絨衣,忽而問:“我想到一句話,披著狼皮的羊,聽說過麼?”

“嗯?”

“沒什麼,”他穿上羽絨衣,卻仍是不扣,敞著衣衫,順手拎起我的包,道:“說你過河拆橋而已。走,吃麻辣燙去。”

我憤憤地想跟他爭個明白,可一聽見吃麻辣燙,心裏的小火立馬被澆滅了。我看雷一楠打球的時候,肚子已經毫不留情地提了多次意見,一聽到他說東門外的麻辣燙,嘴裏的唾沫開始泛濫了——這個季節吃麻辣燙,暖和又爽口,要是再辣出一身汗,那就更完美了。剛剛還覺得雷一楠小孩氣,現在再看他一眼,又覺得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小雷同學的形象立馬又光輝高大了起來。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心裏嘿嘿偷著樂。

走到東門九點多,正逢下課,正是店家生意火爆的時候。

我倆在角落裏找了個恰好兩人的座兒,然後他看著包,我便去選菜。

不一會兒我便捧著一大把葷的素的回來了。

“吃的完麼?”雷一楠問。

“這不有你嘛,”油開了,我將選的配菜悉數放進鍋裏,朝他甜甜一笑,“長身體的時候,別虧待自己。”

雷一楠誇張地渾身一哆嗦,“真是花別人的錢舍得啊,”又指著我的包問:“沒見你背過,新買的?”

“嗯,”我應道,之前那個,被人在甘肅順走了。

雷一楠不出我所料地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我懶得搭理他,低頭瞅著鍋裏,又聽見一陣丁丁鐺鐺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抬頭一看,雷一楠跟幼兒園小孩兒似的,不知何時從包裏掏出了我的鑰匙,正炯炯有神地盯著看。

“這是什麼?尺子?”他問。

我一把奪過來,瞪他:“你不知道女生的包是不能隨便翻的麼?”

他毫不讓步,驚訝道:“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