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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如同千萬隻貓在抓,急切的盼著門外。

媽媽怎麼不接電話?她怎麼還沒來?

媽媽!

我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緩緩盤旋到空中。偌大的老屋中,一位老婦束手無策地守著一個垂髫小孩,小孩鼻血一直不止。

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我含著淚花死死地盯著門外,正是夏末秋初的時候,太陽西斜,映著門口的荷塘一片殘花敗柳,慘淡不堪。

等待無果,我扣著門框,撕心裂肺地放聲大哭起來。

而醒來時,飛機平穩的在空中穿梭,機內一片安詳。

美麗的空姐用溫柔的語調告訴我們還有半個小時飛機降落,並向我們播報著市區裏的溫度。

白白告訴我,在我睡覺的時候,錯過了一盒麵包和一份飲料。中途飛機遭遇雲層,顛簸起來,所有的人都嚇白了臉,而隻有我一個人像安若泰山,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換了個角度,望向窗外。

天空如洗,藍得發亮。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像棉花糖一般浮在天上。幼年的時候,我總會猜想天上的雲朵上是否真的有神仙,甚至臆想自己會不會就是某位神仙的童子,某一日天上雲朵間會突射一道金光,牢牢將我籠住。一位鶴發童顏地老者憑空出現,和顏悅色地告訴我,凡間曆練結束,情劫安然度過,我的意中人早已在天宮等候。

我又無端聯想到《大話西遊》裏紫霞經典的那句話:我的意中人會踩著五彩祥雲來接我。而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

莫名就有些傷感。

敦煌市區並不大,下飛機後我們直奔預定好的青年旅社。馬路兩邊是高大的胡楊樹,樹後是頗有西域風格的建築,仿古建築的飛簷翹角、古色古香的青灰瓦是整個城市的主基調。汽車停在一棟黃色的房子錢,門前刷著溫暖的紅漆,路邊的胡楊樹黃綠參半,藍天映在白色柵格的玻璃窗上,格外高遠。天氣晴好,風景如畫,一掃我心中的不快,情緒瞬間就高漲起來。

“白白!”我深吸一口氣,詩情大發,高呼:“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啥?”

“垂死病中驚坐起,問天再借五百年!”

“……”

我和白白計劃的是今天在敦煌市區玩一玩,中午吃了一碗當地有特色敦煌釀皮子,晚上去夜市一頓狂挑狂砍最後捧回了四個夜光杯。第二天一早我倆精神抖擻地收拾好東西,慕名去參觀鼎鼎大名的嘉峪關,而悲催的是,汽車在一望無際地沙漠中狂野地奔跑到終點站後,我倆才發現坐錯車了。

我倆一臉無語地下了車,於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二十出頭,學生打扮。

汽車絕塵而去後,站台上就剩下我們三孤零零的身影。

舉目四望,不知何所在。

“白白。”我深吸一口氣,“你說這趟車是可以到的。”

“我真傻,真的。”白白悲哀地向我訴說,“我單知道這趟車是可以到嘉峪關的,卻不知道我們竟然坐反了方向……”

我:“……”

這時,那位男生向我們走了過來。

“HI,”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朝我們有些靦腆地一笑,撓撓腦袋,“我是和你們一個旅社的。昨天登記的時候,排在你們前麵。”

“我沒有惡意。”他兩手一攤,“瞧,我是一個人來敦煌旅遊的,早上吃飯時無意中聽你們的計劃,所以我就跟著來了,但是沒想到……嗬嗬,路線好像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