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急轉直下(下)(2 / 2)

強大的吸力形成一道巨型的龍卷從城市虛影中放出,席卷而過的無數機械怪物被吞進了墮落迷城,雖然它們完全抵抗掉了互相廝殺的魅惑力量,卻還是受困在裏麵出不來。

通過這張名為罪惡歎息的底牌,麥爾斯終於艱難的在布滿機械惡魔的廣闊平原上清理出一條臨時通路。

“啪啪啪,精彩,實在是精彩啊,這就是第三階段的力量嗎?”還未來得及慶幸,通道處卻出現了那個麥爾斯一直在尋找的人影。

“原來你真的不是化形靈晶啊,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麥爾斯臉上浮現尷尬窘迫的表情。

“有誤會什麼呢?人類之間相互殘殺,不是天地間最自然的事嗎?”不置可否的輕笑,帶著深沉卻又悠然的語調“不過,那時候你是獵人,我是獵物,現在,隻是互相交換一下各自的角色罷了。”

“你殺不了我的,就算毀滅了我這個化身,也不過和我們金融街結成死仇,並不是明智選擇。”麥爾斯優雅的向穀流躬身行禮“自我介紹一下,麥爾斯.阿托利斯,世界上三大幻想能力者組織之金融街第一主導官。以我所見,閣下擁有的機械生物精妙,不下於同為三大組織的末日莊園領袖末日女王,如果我們能放下成見,進行合作……”

“哦?想不到幻境世界的通道沒有打開前,現實法則的封印下居然還有能夠運用幻想之力的人。人類皆強大,這句話我今天才算是有真正的體會。

不過,你卻誤會了。機械惡魔,是我的孩子,小琉璃的玩具。琉璃……”

“Master。”一道電光閃爍,琉璃出現在穀流麵前,提起裙角以最標準的姿勢行禮。

“好了,麥爾斯先生,你說我殺不了你,但是我不相信。我們試下看吧,試一下也不會懷孕,你說對嗎?”

………………

什麼才是最高等的幻想呢?也許所有幻想到了極處都會殊途同歸,但是如果說最淺顯而又最上位的幻想,必然是直指根源的存在。

地水火風,陰陽,混沌的一,天道等等。

佛教經典裏有提到,地,代表著永恒存在的物質性;火,代表著熾熱不屈的精神性;水,代表著無法分割阻擋的時間性;風,代表著無處不在的空間性。雖然不完全準確,卻也相去不遠了。至於陰陽,混沌的一,天道也擁有各自屬於最高等的奧秘。

每個人的幻想,都映射著自己最完美的‘夢’。表現形式也各有不同。麥爾斯的金錢意誌還僅限於地(物質)火(精神)兩係,王遠山的聖王之道也隻觸摸到火(精神)水(時間)風(空間)的邊角,而穀流,左眼寄宿著上善旋梯這種代表‘時間’之力的幻想。那本體選擇的幻想力量是什麼呢?

穀流說:完美,是一種病。病,即是殘缺、破綻、漏洞,即是不完美。

而完美這種病,是一種無限的追求,永不滿足的病態。完美是一種最強大的‘病’,不斷的吞噬世界上的各種缺陷、破綻、漏洞,各種不完美,各種病。當世上一切缺陷、破綻、漏洞,一切病都被吞噬,被消化,被免疫,就隻會剩下最大的病毒——完美。

………………

燃燒的黑色罪惡,毀滅的金錢風暴。一個人影化作飛灰,卻瞬間重新出現,完整無缺的站在麥爾斯的麵前。

這是第十三次擊殺,每一次將穀流殺死,他都會在下一瞬間完好的重現,免疫這種將他致死的傷害,並且掌握這種力量的奧秘。麥爾斯知道這並不是無法破解,但是在這裏,他得不到幻想種的補充,而對麵之人,似乎擁有無限的力量支持。

“沒有其他手段了嗎?真是遺憾。”穀流閑庭信步的站在黑色火焰風暴之中,作出輕蔑的姿態望著麵色難看的麥爾斯。

“你會後悔的。”麥爾斯發出敗犬才會說的經典台詞。

“那麼,我們來試一下,殺死你會不會懷孕……”穀流毫不在意,輕鬆的打趣道。

完美‘病’——否決——殘酷現實。

抬手向麥爾斯一指,僅僅隻是那麼簡單的一指罷了。

“不要…………”絕望的嚎叫戛然而止。這一指,集合了對麥爾斯的幻想力量,麥爾斯的‘夢’,也是麥爾斯本質的否定。以他已經發現或者未曾發現的缺陷、破綻、漏洞,以他的不完美,完全針對他的‘病’將他徹底的否定。

黃金色麥爾斯化身在彈指間自我崩壞。然而,不隻他的化身,現實世界,靠近廣寧,一條長滿野花野草的山間小道上。一群人散發著或神秘或彪悍的氣息。在他們擁簇下,顯得遺世獨立,猶如貴族般優雅與高傲的麥爾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音調怪異而不堪入耳,他顫顫巍巍跪倒下來,全身滲出鮮紅的血滴。

“神主?”

“麥爾斯?”

“喂,銅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