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古怪離奇的考試(1 / 3)

劍朝如林,刀槍似雪。白玉堂前的兩排衛士,人人都是睜大了眼睛,目光集在一個少年武士的身上。

這少年武士對周圍的一切卻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眾人的目光集在他的身上,他也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另一個人。

這是一個躺在胡床上的病人,穿的是金國禦林軍軍官的服飾,身材很魁梧,但麵如金紙,氣息奄奄,好似隨時都會死去的樣。

排在最後的兩名衛士竊竊私語:“咱們的王爺如此鄭重其事倒是少見,你可知道這少年是什麼人?”“聽說是濟親王檀元帥保舉來的,名叫魯世雄,是檀元帥一個老部下的兒。檀元帥對他十分賞識。”“哦,這就怪不得咱們的王爺對他如此看重了。”“不然,不然。檀元帥和咱們的王爺都是鐵麵無私的人,這個人若不是有真實的本領,自們的王爺決不會任用,你瞧,現在不就是要他當眾考試,以示無私嗎?”“考的什麼試呀?為什麼把患病多年的祈參將也抬了來?”“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反正也就會揭曉了。噤聲,噤聲,王爺出來了!”

這是金國禦林軍統領完顏長之的府邸,完顏長之是金國當今皇上的叔父,不過他之所以能夠統率金國的禦林軍,倒並不是憑著皇叔的身份。他的武功極高,是金國的第一高手。

此際,他正在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來,這個老者是金國的禦醫,據說是金國的第二號杏林國手,醫術之精,僅在醫隱德充符之下。

完顏長之與禦醫在堂上一坐,頓時鴉雀無聲。這肅穆的氣氛使得魯世雄心裏也有點惴惴不安。他知道這場考試對他的關係十分重大,榮辱得失,他的整個前途都將決定於這場考試的結果,他是有自信可以通得過這場考試的,不過,考試的時間隻有一刹那,這是需要十分冷靜,而手術又十分準確的考試。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氣氛又是如此緊張,心情若是稍受影響,下手若是稍有不慎,這後果就不堪想象!

魯世雄行過了禮,禦醫問道:“準備好了嗎?”魯世雄答道:“準備好了!”

完顏長之敲了敲桌,炯炯雙眸望著魯世雄緩緩說道:“你聽清楚:他若死了,要你償命!要是你不願考試,現在還來得及!”

這樣的考試辦法比魯世雄預料的還更嚴重。不過他仍是鎮定地答道:“我願意接受這場考試。”

完顏長之點了點頭,驀地喝道:“好,開刀!”朝著病人就是一刀

聲音未了,魯世雄已是倏地拔出一柄尖刀。這柄刀的樣式很是特別,和普通的軍刀大不相同,有三尺多長,卻隻有二指之闊,薄得好似透明一般。完顏長之“開刀”二字剛剛出口,魯世雄朝著那躺在胡床上的病人,馬上就是一刀剖下!

那兩排衛士雖然聽見是王爺叫他“開刀”的,但在這一刹那,卻還是有許多人禁不住驚叫起來!有兩個糊裏糊塗的衛士,腦筋一時轉不過未,還竟然拔出了刀向他衝去,大呼小叫地喝道:“王爺說的,他若死了,要你償命!你卻膽敢把他殺了!”眼看兩把明晃晃的軍刀就要劈到魯世雄的身上,完顏長之一擊桌,喝道:“蠢材,退下!”這兩個衛士才驀地明白過來,魯世雄不是殺人,而是動用手術救人。

魯世雄眼隻有那個病人,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他毫不理會。

肝腹剖開,血光迸現,魯世雄以迅速靈活的手法,尖刀一旋,就把一個茶杯大的肉瘤割了下來,有兩個人立即上來,替病人縫上傷口。他們是禦醫的助手。

魯世雄抹了一額冷汗,緩緩地插刀入鞘。但正當他緊張的心情鬆弛之際,那兩個助手忽地又發出驚呼:“祈參將死了!”

完顏長之吃了一驚,正要發作,那禦醫卻微微一笑,搖了搖手,隨即指著那兩個助手說道:“你們跟我這麼多年,怎的還是如此糊塗,連真死假死都不知道?”那兩個助手相顧愕然,有一個不敢出聲,有一個說道:“他氣息都沒有了,還不是死麼?”

魯世雄彎腰施了一禮,說道:“王爺放心,他就會活過來的。”說罷取出一支銀針,向那病人的額角插入,說道:“他是任脈發病,故而小腹結塊,現在我針他的太陽穴,不知對不對?”

他是用後輩的身份,請教的口吻向那禦醫發問的。不過答案卻是不用那禦醫說了,因為那病人在他起了銀針之後,已是呻吟出聲,雙目也張開了。

那禦醫需出滿意的笑容,說道:“你的醫術很是不錯,更難得的是如此鎮定,真不愧是醫隱德充符的弟。”

完顏長之道:“確是神乎其技。德充符的弟尚且如此,德充符應該是天下第一了吧?何以有人說他還比不上柳元宗?”

那禦醫歎了口氣,說道:“因為柳元宗對穴道銅人的秘奧已懂得了一半。德充符隻怕還是趕不上他的。”

完顏長之麵色沉重,想了一想,招手叫他的衛土隊長過來,問道:“上一場的武功考試,他的結果如何?”

衛士隊長答道:“軍十八名高手,盡都敗在他的手下。”

完顏長之露出笑容,說道:“好,很好!你的武功醫術都是上上之選,隻要再通得過最後的一場考試,你就可以被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