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秋把賭約的詳細內容告知程慕後,不出意料,程慕不但笑不出來,更是一副要辦喪事似的悲傷。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誒?這好像是孫道以前的口頭禪。”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葉秋和程慕在飲品店裏一直凝視著唐信,鬧不清楚他哪來的信心還這麼淡定自若。
差不多快六點半時,孫道才從校門裏走出,雖然被班主任,年級主任,教導處主人三尊大神輪流訓斥,連帶殃及劉鄴也飽受無妄之災,可從學校裏出來的孫道,意氣風發興致高昂。
唐信走到吹著口哨的孫道身邊,問:“不用請家長?”
“教導處主任讓年級組長處置,年級組長又丟給了蘇頭兒,我跟蘇頭兒說,這是學習上的良性競爭,是為了給自己卯足衝勁才腦子一熱,蘇頭兒就網開一麵,明天交份檢查就不追究了。”
他口中的蘇頭兒就是班主任蘇哲。
唐信放下心來,二人聊著別的話題踏上回家的路。
晚上,照例複習的唐信眼神奇怪地看向一直盯著他卻不看書的葉秋。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很害羞的,再過五秒鍾,我肯定臉紅!”
葉秋白他一眼,扭頭看了看敞開的房門,問:“叔叔阿姨呢?”
“去看電影了。”
唐信隨意道,雖然父母結婚二十年,但有時生活中還保持著情侶的行為,譬如丟下唐信去旅遊,去看新上映的影片,互相送禮物等等。
葉秋眼神微黯,不過很快打起精神,肅容道:“唐信,你和孫道究竟想幹什麼?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假如你們要做犯法的事情,不行!”
唐信一愣,莫名其妙地反問道:“你憑什麼說我和孫道要去犯法?”
葉秋胸口起伏,略微激動地說道:“就憑你們有信心贏王宏誠。雖然他的確惹人討厭,可不代表他的成績是假的。你和孫道,難道不是想要在他身上搗鬼嗎?”
二人相互凝望,四目相對,唐信從她確信的目光中想通了她的話。
要贏這場賭約,隻有兩個途徑。
要麼,唐信和孫道公平勝出。
要麼,王宏誠自己失手落敗。
顯然第一條路,葉秋認為唐信和孫道就是超常發揮300%,也不可能考得比正常發揮的王宏誠要高。
那就剩下第二條路了,王宏誠自己出問題。
葉秋雖則一向嚴謹而缺少幻想,但她跟唐信與孫道耳濡目染這麼多年,他倆要是想讓王宏誠出問題,手段可是五花八門。
瀉藥,交通,栽贓作弊,準考證上動手腳等等。
也不知何時起,葉秋對唐信已經有了一種深信不疑的看法。
隻有他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尤其這種神不知鬼不覺陰人的把戲,唐信向來是信手捏來。
“相信我,還有孫道,我們不會碰王宏誠一根汗毛。”
唐信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卻換來了葉秋的冷笑。
“你倆不碰他一根汗毛,也能讓他栽跟頭。”
長歎一聲,唐信無可奈何地合上書本,扭身麵朝葉秋鄭重道:“這樣來說吧,你要相信我和孫道能夠比王宏誠考得好,而且是在王宏誠正常發揮的情況下。”
葉秋見他如此鄭重的模樣,驚訝道:“那你倆都要考上140,你覺得現實嗎?”
唐信陡然提高音量道:“為什麼不現實?你不能看扁我一輩子吧?”
“我,我從沒看扁……”
葉秋話說了一半,突然柳眉緊鎖,清美臉龐浮現痛苦之色,瞬間煞白,微微躬身,一手撫在了小腹的位置。
唐信嚇了一跳,手忙腳亂道:“哎,我,我是聲音大了點,不是對你發脾氣,我,你,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葉秋連忙按住他的手,臉上都帶著冷汗道:“沒事,我去趟衛生間。”
她一起身腳步蹣跚,唐信扶著她走去衛生間,在她進去關門的瞬間,唐信看到了她白色休閑褲腿根處滲著血紅。
待她關上門後,唐信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摸著腦袋,鬼使神差吐出一句話。
“怎麼比上個月提前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