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碧笙坐下來後開口道“卿玄,這藥喝個幾日便不用再喝了,你也別太擔心教中事物,容軒他能為你分憂的。”
凝華本是思慮著下一步該回他什麼話,卻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學著這具身體以前慣有的方式,淡淡的回道:“恩”
兩個人一時無言陷入尷尬
“卿玄,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南宮碧笙見狀,突然出聲打破僵局
凝華見他一副小孩子認錯的表情一頭霧水,這南宮碧笙搞什麼鬼,一出是一出的。
“莫要多想。”說完便接過他握在手中的藥一飲而盡。
南宮碧笙見他喝下藥,嘴角不禁彎了彎。
這人並不如表麵那麼簡單
凝華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聲音,快的來不及抓住,根本不敢確定那個聲音是不是真的出現過,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好。
不過,她倒是聽清了那個聲音,忽然意識到了上輩子聖音教教主一直都是莫容軒啊,這容卿玄可是從來都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的一個人,難道......
眼神轉而投向麵前笑盈盈的南宮碧笙,匆匆一眼便將視線別過。
好像,好像真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啊!
“你這藥是用何物所製?”凝華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絲笑容,好像隻是隨口一問,你答或者不答也隨心而已。
聞言,南宮碧笙微愣,隻是眼裏的澄澈好像在告訴凝華,她是多慮了。
“那是,那是,唉。”他本是欲言又止,隨後又歎了一聲“其實我本是不願多說的,通天崖那裏有隻火雕,它的血有養潤內傷之效,我看你一直昏迷不醒,不得已才去尋了它,它似乎是知道我的來意,甘願自斷一足,所以.....。”
凝華皺起眉頭,這火雕怎麼了?為什麼南宮表情如此凝重。
“我自知你與那火雕情誼厚重,所以後來又為它安了隻假足,雖比不得原先的,但也能用,隻是我怕你怨我,所以我欺瞞了你,並無多言。”
原來是這樣啊,這原身容卿玄倒也不是徹底壞透了的人嘛!
“我曾記得,你兩年前因為火雕眼睛受了傷,一怒之下吩咐我毒蝕了三十個教徒的眼睛,我便是知道了,這火雕對你的重要性。”
這......柳凝華一時無言,她可以收回剛才對容卿玄的誇獎嗎?魔教的殘忍嗜血還真是令人發指
“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它嗎?”柳凝華覺得自己該去對這位隻“救命恩人”表示點什麼,一是因為原身的關係她必須這麼做,二是它不僅僅是容卿玄的救命恩人,也是她柳凝華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它的血,可能容卿玄根本沒有辦法讓她附身。
南宮碧笙見容卿玄神色如常,心中倒是詫異,他隱隱覺得,這容卿玄是哪裏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卿玄,你,不怪我?”南宮碧笙小心翼翼的問道
柳凝華垂下眼瞼,將情緒隱藏在陰影裏“這是它自願的,也算是我同他的一場情分,與你無關。”
聞言,南宮碧笙舒了一口氣,複色如常:“你真這樣想,那自是好的,走,火雕現在在養傷,定是在的,你去看看,也好吩咐我做些什麼,這火雕異於平常之物,習性也隻有你知道了。”
柳凝華淡淡應道:“恩。”
一路走來,綠木蔥蘢,清風微浮,柳凝華所附的容卿玄,身長八尺,雖為男身,膚色卻近乎透明,眼角微挑,唇若朱丹,一身廣袖白衣,端的是豔色無雙,謫仙之姿。
身旁的南宮碧笙雖貌不如容卿玄那般驚為天人,莫辨雌雄,卻也是世間難尋的美男子。
南宮碧笙看了眼身旁的容卿玄,心中有些感慨,這是第一次同卿玄出遊,雖說路途並不遙遠,但是往常的他喜怒無常,終年冰山冷雨,連話也不願與自己多說,又怎麼能像現在這樣,走在一起,就算他依舊不願同自己多說什麼,但是跟從前相比已經好了不少,若是再過些時日,那麼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