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這個時候趕回去,那隻會證明她離不開他,忘不了他,說明她已經率先繳械投降。不能這麼做,心底一個聲音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若是這一次她趕回去了,他就知道了她這一生都不可能逃開他了,那麼他就會做出更多事來傷害她,她絕不能再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然然,你不回去看看嗎?”謝雨珂出來了,問她。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太晚了,明天走吧。”
整夜無眠。
手術室門前的燈終於熄滅了,顧熠笙被轉入了監護室。林淮漾和段亦清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看手表,淩晨一點了。
醫生和護士陸陸續續從病房裏出來,交代了一些情況以後才離開。
“段小姐,你先回家吧,我在這兒守著。”林淮漾站起來,說道。
段亦清是從家中趕過來的,許是來的時候太匆忙,平日裏的幹練一掃而光,眼裏還有一絲倦意。
“我已經和家裏打招呼了,沒事兒,我在這兒等熠笙醒過來。”
她這麼說,林淮漾也不好再提,笑了一下:“那你在這兒看著,我到外麵買點吃的,這個時候都餓了吧。”
醫院附近隻有一個24小時便利店,隨便拿了幾袋熟食和兩杯奶茶。
回來的時候段亦清正好從窗子那邊接完電話過來了,看到他提著購物袋回來了,便問:“海然她不過來看看嗎?”
“她和朋友在外麵,太晚了不太方便回來,許是明天會來吧。”
段亦清若有所思的接過林淮漾手裏的東西,在椅子上坐下來,隔了一會兒又和他寒暄起來,“聽說你和熠笙是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
“是啊,說來這也是緣分。”
“凡事都講求緣分……就像我和他相識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吧。”她笑說。
林淮漾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奶茶,“我聽熠笙說過,你們也是在國外認識的……而且都是出差?”
“我們是在一個小酒吧相識,有一個扒手拿了我的錢包,是他看到了又叫了警察,否則我那個時候該夜宿在倫敦街頭了。後來聊了才知道,我們竟然都在桐城,你說天下這麼巧的事兒都讓我倆給遇上了。”說到這裏,段亦清似乎很開心。
“的確,應了一句話‘世界太小’。”
“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我約了他好幾次,但他總以工作忙推卻了。再一次見他竟然是在一次會議上……”
“什麼會議?”
“是我爸爸公司的一次法律顧問競標會議,熠笙代表了‘遠林律師事務所’過來,我恰好在辦公室裏。”她慢慢說著,“不過遺憾的是,遠林最終沒有通過。”
“你以前在你父親公司上班?”這一點倒是讓林淮漾詫異。
她點頭,“我是師範專業畢業,我喜歡教師這個職業,但我爸爸一直反對。我在公司幹過一段時間,後來他實在拗不過,還是答應我進了師大。”
“原來是這樣……難怪校長常誇你做事雷厲風行,大約是在公司鍛煉出來的。”
“可別這麼說,我在公司就是混混日子,什麼都沒學到。倒是你,校長老爸一定教了你不少東西。”她輕聲笑著,打趣道。
“這有什麼可教的,不過就是平日裏多嘮叨幾句,整日聽都聽煩了。”
見他語氣無奈,段亦清倒也感同身受。
“林院長,有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裏,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哦?”
她換了一下坐姿,“我在學校裏看到你和海然似乎很親密,但據我所知,海然是喜歡顧熠笙的……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你知道,女人的好奇心,你若介意就當我沒問過吧。”
林淮漾沒有料到段亦清會直截了當的問這樣的問題,他思忖了好一會兒。
“說來倒也不怕你笑話,是我一直愛著海然……她的心裏隻住著熠笙罷了。”他苦笑,“在她眼裏,我是一個特殊的朋友吧。”
她歎了一口氣,“在熠笙眼裏,我又何嚐不是那個‘特殊朋友’呢……”
淩晨兩點過了,兩人零零散散又聊了許多。
經過一夜的觀察,顧熠笙才被轉入了普通病房。林淮漾和段亦清在這裏守了一夜,隻不過途中在走廊的椅子上小憩了一會兒,兩人皆露出倦怠之色。
“感覺如何?”林淮漾似笑非笑盯著躺在病床上的他。
“你來感受感受如何?”顧熠笙瞪了他一眼。
右腿骨折,還縫了八針。
好在小命算是保住了,這是顧熠笙醒來之後的唯一想法。
“你說你好好的開著車,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撞上護欄了?”對於車禍的原因,林淮漾還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