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秋風習習,為嶽陽峰平添了幾分蕭殺。
嶽陽派內室弟子休息的房間內。
一個瘦弱的身影卻在房間內走來走去,還不時的駐足,傾聽窗外動靜。
突然,窗欞上砰砰的響了兩聲。
皇甫雲立馬拿起包袱,吹滅了蠟燭,從窗戶跳了出來。
接應的人正是雷橫。
兩人繞過大殿,摸黑逃出了山門,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皇甫雲攙著雷橫故意揀一些小路走,生怕被人發現追殺過來,來嶽陽派這半年,每次被嶽陽派那些師兄弟們欺負,他總是跑到這些林子裏,七繞八繞來脫身,這些小路對他來說早已輕車熟路。
難道皇甫家是得罪了老天爺,正當這一老一小走到一片密林之時。
天空傳來了催命一般的聲音。
“皇甫世侄,你為何不辭而別!”
皇甫雲剛要回答,嘴巴卻被雷橫死死的捂住了。
“不要出聲,他這是千裏傳音,他還未發現我們,我們快走。”雷橫貼近皇甫雲的耳朵密語。
“皇甫世侄,後天是你和小女大婚的日子,你快回來,莫要辜負了你父親的在天之靈。”這聲音卻是越來越近。
“不好,快走,他好像發現我們了。”兩人越走越快,身邊的樹木紛紛的倒退。
嶽陽派的山門處亮起了多了無數的火把,數不清的人影紛紛追了出來。
天無絕人之路,突然劈裏啪啦的下起了大雨,剛剛燃起的無數的火把瞬間熄滅了。
這一老一小順著崎嶇的山路,急速的往外走。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正前方,在大雨下巋然不動,這一老一小險些停不住摔倒下去。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黑暗中擋住去路的臉,皇甫雲嚇得往後退了退。
正是“素衣君子”柳青海!
此人看起來約有三十五六歲,手握折扇,溫文爾雅,宛若一個書生模樣,完全不像是一個內心險惡之人。
“皇甫世侄為何不辭而別,是不是柳某照顧不周?如果是這樣,那柳某實在是愧對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慚愧,慚愧。”
柳青海的一些話讓皇甫雲心中有了一絲後悔,柳青海待他不薄,自他拜入嶽陽派,不僅有好吃好喝,還收他做嫡傳弟子,隻恨自己不成器,自逃出來受傷之後,便渾身無力,無法繼續習武。
“柳掌門待我們很好,隻是打擾貴派有些時日,實在不好再待下去”。雷橫絲毫不為所動。
聽的皇甫雲心裏暗暗佩服,還是雷叔懂的收放自如。
“**家你這是什麼話,小雲是我的嫡傳弟子,我一定治好他的病,這雨越下越大,還是快隨我回去吧。”
雷橫不再說話,三人就這樣凝視著站在大雨之中。
柳青海麵帶微笑,不緩不急,似是已經吃定了眼前的這倆人,同時身上浮起一層氤氳之氣,雨水便再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雷橫臉上已經開始出汗,隻是這汗水在這黑夜之中,隨著臉上的雨水一起流淌了下去。一直扶著雷橫的皇甫雲已經感受到雷橫身體的顫抖。
這一場較量雷橫顯然已經輸了。
突然,雷橫將皇甫雲一下子推了出去,拔出刀來,便衝了上去,同時大吼道:“帶著包袱快走,留著命給我報仇!!”
聲如洪鍾。
十字刀法已經出手,夾雜著雷霆之勢劈向柳青海。
柳青海身子未動,眼瞅著就要被劈成兩半。
突然刀停住了,更確切的說是被一隻手給夾住了,那是柳青海的手。
這十字刀斬卻是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快走!”雷橫回頭對皇甫雲又嘶吼了一句。
皇甫雲明白了,跌跌裝裝的朝著側路跑了,邊跑還不時的回頭看。
雷橫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
雷橫一腳踢向柳青海,就這瞬間,柳青海向後飛去,雷橫這一腳踢空,刀卻已經被鬆開,十字刀法又展開來。
雷橫使勁全身力氣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