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隻剩下最後一道線了,天還沒有黑透。
梅鎮,郊區,廢棄的工廠廠房。
這工廠是上世紀政府廢了大力從國外引進的,屬於重汙染型企業,一開始的時候沒人管,後來因為水汙染太嚴重了,一年出生的嬰兒裏有三分之一是先天畸形,政府又不得不下令讓工廠治理汙染,但工廠的效益本來就不好,再花錢治理汙染,就隻能連年虧損,最後幹脆關門大吉,隻剩下這殘垣斷壁,獨自頹敗。
譚曉此刻就站在這工廠的天台上,下麵的荒地一覽無餘。
挖出古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鎮,許多人專程過來要一睹古墓風采,幸虧政府反應夠快,及時拉起了隔離線,現在派專人看著,就等專家來了。
白天的時候人太多,譚曉不好接近,隻能耐心等著天黑,他再去一探究竟。
看著被保護起來的古墓,譚曉的心裏又出現了那種不好的預感,而且天越黑,預感越強烈。
終於,天黑透了,那個負責照看古墓的人走進了臨時搭建的小屋子裏,拉亮了燈。
可以了,譚曉對自己說。然後一個縱身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墓邊。
還好,沒被發現。
他慢慢地,以極小的聲音爬進墓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了,讓他喘不過氣來,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在這兒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險。
但是,他不能走,他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地方,不然,他有預感,麻煩就大了。
終於爬到了墓穴的中央,已經不會被發現了,他站起身,眼前是一口已經腐爛不堪的棺材。
那種感覺,來自這口棺材?
譚曉將手放在棺材上,深呼吸,用自己特有的能力感受著它。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突然,他睜開眼!
不!
不對!
那種不安的感覺不是來自眼前的棺材,而是來自他身後!
譚曉頓時一身冷汗,但是轉過身去,除了一道挖出來的土牆,什麼都沒有。
他又將手放在那道牆上。
瞬間,一股刺骨的寒冷灌滿了他的每一個毛孔!譚曉下意識地抽走了手,如遭電擊。
很長一段時間,他站在那裏,額頭冒汗,大口喘氣,好久才恢複過來一點。
這牆後麵,到底是什麼?
他用手慢慢撥弄著牆上的土,出乎他的意料,土很厚,他撥弄了好一會兒,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下意識地,他的手慢了下來,繼續撥弄下去,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道石頭的牆!
這……
譚曉把手掌貼上去……
“轟!”
石頭的牆,自己打開了!
吃過晚飯,姑姑讓汪恬坐在沙發上,仔細看了看她的腳。
“沒事,”姑姑說,“隻是輕微的扭到了,歇兩天就好。”
“嗯。”汪恬放心了,譚曉和姑姑說的一樣。
“不過,”姑姑看著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呃……隻是一時心急,走的快了,而且,路也不平……”汪恬努力編著謊話,她真的不擅長撒謊。
“這樣啊,那以後要注意了,你爸媽把你交給我,要是你出了事我怎麼向他們交代。”姑姑叮囑。
他們才懶得管我呢!汪恬這樣想,但終究沒說出來。
又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劇,她拖著受傷的腳上樓了,雖然是周末,但學習還是不能放鬆啊。
路過叮咚的房間時,汪恬從開著的門縫裏看到她正在努力和數學題戰鬥著。
很少見她這麼認真呢。
汪恬這樣想著,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眼前是濃濃的黑暗,譚曉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深吸一口氣,走進了石牆的後麵。
黑暗仿佛沒有邊際,連手電筒發出的光都被它吞噬掉了,周圍似乎空無一物,譚曉每邁出一步,便發出空蕩蕩的回響,越向裏走,那種不安的感覺越強烈。
終於,手電筒照到了什麼東西,譚曉走進一看,是一根柱子。
這……
他把光照向別的地方。
又有一根柱子。
然後,又有一根。
又有一根。
又有……
這是,一個地宮麼!
繼續往前走。
怎麼看不見邊界在哪呢?再大的地宮也要有個邊兒吧!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突然,他停住了,然後輕輕鬆了口氣。
終於看到盡頭了,那同樣是一麵石牆,不過比剛剛在外麵看到的考究許多,上麵有很多人工雕刻的壁畫。
而在這堵牆前麵,是一口巨大而精美的棺材!
僅僅看了一眼,這棺材就已讓譚曉瞬間喘不過氣來。
那是,一種可怕的、毀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