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未落,夜幕將臨。孟利拖著自己的雙腿勉強走進了木屋中,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他成功的把自己放倒了,但是山還沒有平,明天繼續。
老爺子看著眼前渾身濕透已經睡過去的孩子,眼中的情緒翻騰不已,以至於周圍方圓五百裏之內,蟲蟻俱寂,魚沉浪底,連風動停了下來。
一刻鍾之後,老爺子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管你是不是妖孽轉世,起碼現在你尚未害我同族。罷了,我就助你行天洗之禮,他日若是得知你果然是妖孽,害我同族,我必然把你挫骨揚灰。”
說完之後,老爺子張開戰域,將孟利納入其中,引天地之力,洗經伐髓鍛造肉身,行天洗之禮。不過,卻不再如以前一般的仔細,盡管沒有傷到孟利,但是孟利的身體卻在不停的顫抖。識海之內,孟利震蕩的神念也在嘀咕:“今天還真夠勁啊,老爺子下手真的是狠啊。”
馬上,孟利就沒心情去管老爺子下手狠不狠的問題了。因為,這一次他的神念已然受到了天地之威的壓迫和震懾,孟利需要集中自己所有的神念保證自己不被變成白癡。
蠻侯不僅僅不再那麼用心的控製自己的天力,連自己的神識之力也不再那麼不計代價的使用,於是,孟利初次感受到了侯爵級引動的天地之威。
沒有什麼天地轟隆,也沒有霸氣外漏的金光閃閃,隻是平平淡淡的落下,簡簡單單的想要與你的神念較量一番。
因為簡單,所以躲無可躲。不再是伯爵時候那樣張牙舞爪的震懾,渾厚而凝重的威勢以不可阻擋的態勢當頭罩下。於是孟利的神念如同凍僵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與侯爵級的威勢對峙著,僵持著。或者說,孟利此刻隻能默默忍受著巨大的壓迫,甚至不敢興起還擊的念頭,隻是防禦,防禦,再防禦。
此時此刻,孟利才明白剛剛離家之時,父親告知自己的那番話:蠻侯手下,做好生不如死的打算。
孟利不會死去,所以孟利注定會承受著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痛苦。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顫抖,熟悉的壓力。一切,在這一瞬之間,都回到許久許久的從前。
於是孟利倔強的堅持著,神念已然被重壓壓的崩潰了一半,可是孟利依舊用剩下的一半頑強的抗爭著。至於身體到底是什麼樣子。孟利能做的事情,隻是把身體交給蠻侯,把性命交給天地,如此而已。
不記得什麼時候壓力消失,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體內霸道無敵的蠻侯天力已經退出戰場。孟利迷迷糊糊的睜開自己的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即將升起的朝陽。
“你現在的狀況已經不能夠進行天洗之禮了,先把這段時間的戰氣修為提上去,這樣,你才能在進行下一階段的天洗之禮的時候獲得更多的收益。去吧,先把山平了。”老爺子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孟利也不糾結於此,幹脆的回到道:“是!”於是就再次開始劈山斬石,將魚骨刀舞了起來。
枯燥乏味的訓練,不斷加強的力量,古武刀法,通向湖水深處的石路,石路盡頭的石台,石台之上,固定身體的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