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郭瑾將來會是一代風流的文人雅士,可郭嘉絲毫高興不起來。
太多榮耀與周圍的追捧,郭瑾一個孩子,難道真能淡定若水?驕傲毀掉的人比比皆是,驕傲滋生出的囂張也葬送了數不盡的風流人物。
假如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失敗的下場無非就是又一個“傷仲永”。
諸侯的子嗣,詞賦寫的再華麗,又有什麼用?古往今來也隻有一個曹子建能七步成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救了自己一命。
“使君的心,我明白了。隻是此事不宜再拖延下去,家無寧日對使君來說恐怕也會心情不佳,請使君不要怪大喬多事,我隻是希望使君家中多一些歡笑,少一些不寧。”
大喬恬靜地笑了笑。
嘴角微揚,郭嘉不會認為大喬多管閑事,站起身,繞過矮桌走到大喬身邊坐下,郭嘉張開雙臂將大喬摟入懷中,嗅著她誘人的芳香,郭嘉柔聲道:“好久都沒有抱過大喬了,大喬,此時我已心猿意馬,等不及娶你過門。”
大喬臉紅如血,莞爾一笑,從郭嘉懷中逃脫出來,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後辭別郭嘉。
“大喬可不是小姑娘了,不會讓使君輕易得逞,若是使君真的等不及,那就,那就……嗬嗬。”
罕見帶著幾分俏皮之色的大喬轉身離去,郭嘉望著她窈窕之姿的背影,喃喃自語:“孫策啊孫策,周瑜啊周瑜,你們永遠不會知道被我奪走了什麼。”
到了今天,郭嘉不會傻乎乎地問自己到底喜歡誰,或者喜歡誰多一些這種無聊問題。
他不是聖人,他也有貪婪的心。
反正既不犯法,也不會遭到道德譴責。
甄家大院。
甄老夫人去年冬天便已過世,家中現在的主人是甄豫。
不過走南闖北喜歡四處行商的甄豫時常都不待在家中,家中大小事也都落在了甄儼的身上。
甄薑帶著絕望的心情回到娘家,她不是用回娘家的手段來威脅郭嘉,隻是來問策求援,希望家中兄長能給她出個主意。
蔡琰說過郭嘉不會放在心上,可數日過去後,她甚至連跟郭嘉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每天旁敲側擊地從貂蟬口中探口風,貂蟬一問三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郭嘉心裏的想法,甚至懼怕知道,因為知道了就意味著被卷入是非之中。
一邊用手帕擦拭著淚水,甄薑無助地望著甄儼和甄堯,甄脫與甄道在旁邊的安慰絲毫沒有效果。
“大妹,你想讓主公不再冷落你,首先,你要收起淚水,你哭得越傷心,主公越不會理會你。”
相比甄堯風輕雲淡似乎不怎麼放在心上,甄儼的主意很有建設性。
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甄薑怔怔地望著甄儼。
甄脫和甄道兩個大姑娘不讚成地反對起來。
“大姐,你不哭,姐夫怎會心疼你?”
“對呀,姐夫心疼你才會來哄你。”
“你不哭的話,姐夫就更不理你了。”
“大姐,你要當著姐夫的麵哭才有效果!姐夫肯定會什麼都依著你。”
甄儼苦惱地沉聲道:“胡鬧!快閉嘴!”
甄脫和甄道撇撇嘴,嘴巴是閉上了,卻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十分不認同甄儼的話。
“二哥,你接著說。”
甄薑現在根本連思考能力對沒有了,她也不知道甄儼的話是對是錯,反正如今是病急亂投醫,哭,她已經哭了數日,郭嘉肯定知道,但就是無動於衷。
甄儼輕聲道:“主公一向不感情用事,瑾兒的事情看起來小,實則很嚴重,益州官員從上到下也隻敢隨口恭賀主公幾句,瑾兒卻大言不慚主公勝仗之後無人敢逆,這太兒戲,太不知輕重了!”
“他,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甄薑為郭瑾鳴冤。
一旁一直沉默的甄堯不鹹不淡地說道:“是個孩子就不要出現在那個場合,回到家中,沒有官員在場,他這個孩子想跟父親說什麼都不關外人的事。”
“三哥!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瑾兒被他父親冷落,你很高興嗎?”
甄薑受不了甄堯的話,這個時候,她很敏感,甄堯的話聽在耳中就有種幸災樂禍或冷嘲熱諷的錯覺。
甄堯麵不改色,淡淡道:“我不高興,我隻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