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表情一僵,思索一陣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現在跟著使君,奴婢很開心,沒有人欺負奴婢,同樣也是衣食無憂,每日睡下時會想想明日做什麼,一覺醒來,知道該去哪裏,該做何事,這樣挺好啊。”
皓潔月光下,貂蟬仿佛褪去幾分嬌媚,多了幾分單純清美。
一路跟著郭嘉風風雨雨的貂蟬秀色可餐,郭嘉不是視若無睹,而是他身邊有蔡琰,後來又有甄薑,論姿色,也許她們遜色貂蟬一籌,可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郭嘉還未色欲熏心到如狼似虎的地步。
出兵到今天,數月未近女色的郭嘉正值血氣方剛,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心底躁動越發強烈,望著貂蟬,輕聲問道:“貂蟬,我忽然想納你為妾。”
真夠直白的。
貂蟬除了姿色,不能說是一無是處,畢竟在郭嘉的生活中,她已經不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換了別的人來伺候他,必定不能事事周全,麵麵俱到。
他有正妻甄薑這個賢妻良母,又有才女蔡琰相夫教子,紅顏知己他有不少,但生活的基本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不起眼的瑣事,隻有貂蟬做的讓郭嘉甚為滿意。
貂蟬無邪的笑容先是驚喜,轉而一黯,有些失落和掙紮地咬咬唇瓣,道:“奴婢是不祥之人,會給使君帶來不幸的。”
這絕對不是郭嘉頭一次聽到的言辭了。
歪著腦袋,十分好奇的郭嘉問:“以前聽你說過數次不祥之人,今日,我倒是想聽聽你的解釋,論算命,我覺得左慈和於吉算是權威人物,你找過兩位道長給你算命了嗎?”
貂蟬垂下腦袋搖搖頭,任憑郭嘉怎麼問,她就是沉默以對,後來兩道清淚順著臉龐滑落。
看著那晶瑩的淚滴,郭嘉輕輕一歎,也不再逼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再問你就是了,既然你不願做我的妾,我也不強求你。”
起身走到貂蟬身前,俯下身伸手為她拭去淚水,郭嘉摸摸她的頭發,順滑爽手,柔聲道:“我是不信什麼祥瑞與不詳的,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嗬嗬,你在心裏罵我下流無恥都行,但我必須承認,我對你有色心呐,以後我要是喝醉了,你可要跑遠點兒,不然的話,哼哼。”
貂蟬霞飛雙頰,滾燙似火,偷偷抬起頭瞄了眼郭嘉,發現他揶揄的笑容又趕緊垂下頭,羞澀不堪。
“夜深了,我回房休息,你也早點回房吧,記得把房門關緊。”
郭嘉一邊輕鬆地說笑,一邊朝房中走去。
望著郭嘉修長的身影,貂蟬的淚水不爭氣地再次落下,抽抽搭搭地收拾好石桌上的酒杯器具。
回到房中,隻著輕紗的貂蟬躺在榻上,雖是盛夏,夜間悶熱,但她還是將薄被緊緊抱在懷中。
夜深人靜,蜷縮在床上懷抱薄被,貂蟬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一顫一震,令她呼吸急促。
黑暗中的貂蟬一臉潮紅,腦海中全是郭嘉的音容笑貌,身體與薄被輕輕廝磨,房中傳來微不可聞的呢喃聲。
“使君……”
甄豫與張續來得快去得快,他們返回益州不到半月便又再次前來長安。
而這一次前來長安的隊伍,已經不是兩家這麼少,浩浩蕩蕩的車隊前後蜿蜒,目力能及望不到邊。
當益州豪族得知郭嘉打算出售長安宅地,並且可以優先給他們益州商會時,得到了熱烈的反響。
現在益州豪族不缺錢糧,在長安買個宅邸,是他們以前,甚至先輩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隻是長安蕭條,不複往日輝煌,這都不重要,十年,二十年,隻要長安城沒有被夷平,總會恢複興盛的。
就算買不到現成的宅子,哪怕買塊地也成,他們這超過兩百家集體前往長安,不但帶足了錢糧,還帶了一批工匠,就是要給自家修繕宅邸用的。
至於郭嘉要是守不住關中之地,長安落入別的梟雄之手後,他們現在買房買地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這些他們也考慮過,可錢糧是能賺回來的,土地可是別人占了,自己就沒份了,就算投資打水漂,這個險,還是值得一搏。
無可否認的是,現在的益州豪族有些優越感,郭嘉連戰連勝,擴張勢力,他們在去往別的地方行商都沾點兒光。
爭先恐後的益州豪族們帶著大批物資和工匠進入長安,讓郭嘉又一次開動腦筋,算計著是不是為了重建長安,再讓商會出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