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屯田製盡快擬出完善的政策,頒發各郡,招募百姓進行屯田,有耕牛農具者,官三農七,無耕牛農具者,官府提供,稅高一成。同時各地張貼告示,永不漲稅,若逢天災,酌情減免。”
這就是郭嘉的惠民之策,要收民心,不是惺惺作態到百姓麵前噓寒問暖,切實利益才是根本,讓他們永遠記住郭嘉對他們的好。
沒有土地沒有農具的百姓有官府扶助,一年勞作也隻需上交四成所得,若是自家有農具的,無論是官府的田還是自家的田,一年勞作隻需上交三成,這比起以往他們飽受壓迫與剝削,不知好了多少倍,而這樣,還能調動起他們的積極性。
受到戰亂波及而背井離鄉的流民也會在益州安定下來,時日一久,益州人口會漸漸增多,也是走向強盛的必經之路。
至於若是日後出現田不夠耕的情況,那麼郭嘉還會推出開墾新田的鼓勵政策。
負手站在門邊,背對著眾人的郭嘉又接著說道:“另外,各地張貼告示,招募能工巧匠,有一技之長者都可來應征效力,改良弓弩,農具等等,打造更具威力的兵器,建造有利農耕的器械這方麵,還需有專業人士來做。”
術業有專攻,郭嘉自認才疏學淺,其他人也未必麵麵俱到,而某些領域,還是交給專業人才來鑽研更合適,他隻需要在大方向起到引領作用就夠了。
士農工商,前兩者已經有了對策,工商還不宜操之過急,路要一步一步走,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先打好基礎再謀求更多的發展,欲速則不達,想要方方麵麵都一步到位,恐怕最後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坐回主位上的郭嘉表情一鬆,微笑地問道:“袁紹和袁術,最近在做什麼呢?”
堂中文武麵麵相覷,不知主公為何突然關心起這兩人了。
“袁紹謀奪了韓馥的冀州,袁術仍然屯兵南陽,麾下孫堅所部在洛陽周邊與李傕郭汜偶有交鋒,但並無大戰。”
戲誌才說完就走回原位。
郭嘉有片刻失神,而後說道:“李傕郭汜應是劫掠司州地區而出兵,孫堅要戰,兵馬也不會多,袁術在南陽一定心急如焚,恨不得孫堅即刻返回他麾下。秦宓。”
秦宓出列聽候郭嘉吩咐。
“幫我寫兩封密信給袁紹和袁術,信中語氣要卑微,第一封給袁紹,就說如今天子在董卓手中,如同傀儡,天下不可無主,他袁紹若是能推舉一位新天子,我必定在益州擁戴支持,他日袁紹若是能一統山東,待他南下時,我必定歸附他。第二封給袁術,信中先要闡明我已忘記與他在洛陽的舊怨,往日仇怨不過私事,如今天下大亂,公事為先,袁家四世三公,袁術是嫡子,告訴他,我在益州支持他扛起袁家大旗,隻要他攻下荊州,我必定投效他,順便幫他一統南方,那時,揮軍北上,澄清宇內。”
郭嘉笑眯眯地說完後,謀臣們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而武將裏,許褚典韋則有些臉色陰沉。
當即,許褚出列抱拳沉聲道:“主公,俺可不會給別人賣命,主公何必投效他人?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郭嘉哈哈一笑,起身擺擺手就朝內堂走去。
沒得到郭嘉答複的許褚一頭霧水,待郭嘉走後,他與典韋對視一眼,瞧見謀士們各自麵帶微笑地離去,兩人一左一右在門外堵住了戲誌才,要問個清楚。
“軍師,主公究竟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袁術打下荊州,俺們就跟著去投效那廝了?”典韋這會兒也摸著光亮的腦袋,一臉煩悶。
他們和袁家可是有死仇的!
戲誌才無奈地一歎,道:“仲康,惡來,主公這兩封密信是給袁家兩兄弟挖墳墓呢,你們相信主公會投效他人嗎?”
二人齊齊搖搖頭,戲誌才反問道:“那你們還著急什麼?”
許褚一撇嘴,說:“主公話又不說清楚,都是假的啊,嗨,俺以後啊,也不操心這些事,你們各個都心裏明白,就俺和惡來幹著急。”
搖頭不語的戲誌才望著許褚和典韋離去的背影,有些無辜的歎了口氣,再想到郭嘉讓秦宓寫的兩封密信,又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袁紹,你敢冒天下大不韙而另立新帝嗎?
袁術,你又會不會傻到真去和劉表決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