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對酒當歌(2 / 2)

大喬一愣,反問:“何出此言?”

好不容易把淩亂的發絲梳理整齊,小喬嘟著嘴說道:“將軍每次見到燁兒,就是三個動作,抱起燁兒,親一口燁兒,然後撫摸燁兒的頭發。”

啞然失笑的大喬朝內堂走去,邊走邊笑道:“那你應該高興啊,說不定下一次,將軍就抱起你然後親你了。”

“姐姐,你敢笑我!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別跑啊!”

為郭嘉揭竿造反可謂傾家蕩產的甄家如今的宅子還算闊氣,郭嘉抱著兒子上門時,甄豫帶著兄弟倆親自來迎,甄儼和甄堯與郭嘉剛分別不久,見到主公上門,行禮恭敬叫聲主公,甄豫也尊敬地叫了一聲大將軍。

郭嘉跨入甄家府門後就拽住甄豫胳膊朝裏麵走,笑道:“子和與子修(甄儼表字)在益州府做官,他們要給我行禮,我受了,兄長你就千萬別再行禮了,什麼大將軍,沒有兄長,哪有我今日?你還是叫我奉孝吧,要不然,甄家以後我都不敢上門了。”

跟進了自己家一樣的郭嘉拽著甄豫就朝大堂走去,甄豫哭笑不得,不過被郭嘉這麼一鬧,倒也恢複了往日朋友論交時的灑脫。

“這大江南北的甄家酒肆都關門了,我可是半年多沒喝過一口醉仙了,你們可別告訴我甄家沒存貨哦。”

進了大堂就朝客席一坐,郭嘉放下郭燁後,左右瞧了瞧,忽然低聲朝甄豫問道:“兄長,你娘在後院嗎?千萬別驚動她老人家,我坐坐就走。”

現在郭嘉是一怕蔡邕那張恨得牙疼的臉,二就是怕甄老夫人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估計甄老夫人做夢都喊著讓郭嘉還錢呢。

甄豫真是服了郭嘉,笑道:“我娘與蔡公一同去峨眉山求神祈福去了。”

郭嘉恍然大悟一般拉長著尾音“哦”,臉上漸漸有了喜色,朝甄豫眨眨眼,故作質問:“那兄長還等什麼?把薑兒也叫出來吧,咱們推杯換盞,一醉方休。”

遙想起了當年郭嘉小住甄家的半年中,甄豫與郭嘉,徐庶,以及甄薑,幾乎都是被郭嘉帶壞了,當下大儒來批判必定是放浪形骸,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外出郊遊,打野味喝烈酒,肆無忌憚地笑鬧於天地之間,那時,應該就是黃巾之亂前最後的寧靜吧。

甄豫感慨萬千,眼前郭嘉似乎又有了當年幾分放浪不羈的神采,於是也有了興致,招呼兩位弟弟去將甄薑喚來,再讓下人送上珍藏的醉仙與美味佳肴。

嫌矮桌小,郭嘉呼呼啦啦拚了三張桌在一起,朝庭院中的蕭仁與蕭義招招手,吆喝道:“來來來,一起喝酒,暖暖身子,哎,你們倆跟我多久了,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別磨磨蹭蹭,趕快進來。”

蕭仁與蕭義隨著郭嘉遊曆天下時便與他同吃同宿,可現在郭嘉是主公,心中也存了君臣之禮,不過郭嘉催促他們,也算是命令吧,不能不從。

酒宴很快擺滿桌上,盤腿坐在桌前的郭嘉瞧見甄薑羞羞答答地走來,婀娜聘婷,蓮步生花,可郭嘉卻朗聲笑道:“甄家大小姐,當年我郭嘉夜深人靜時如同采花賊一般翻牆入院,你可不是這般扭捏的作態啊,不知是誰一驚一乍要將我這個登徒子送去見官的。”

甄家三兄弟聽了之後哄然大笑,隻見甄薑羞怒交加,醞釀了半天與郭嘉重逢的激動都隨著眾人的笑聲變成了嗔怒,趨步來到郭嘉身後,甄薑繃著臉,雙眼瞪著郭嘉,可很快,卻又變成了輕淡的笑容,眼神就是淩厲不起來,流韻柔柔,淚水盈眶,笑著笑著卻想放聲大哭。

兩年多以前,郭嘉從甄家離去後,甄薑就再未見過郭嘉一眼,就算是來了成都之後,郭嘉公事纏身,甄薑恪守婦德,二人卻也是一麵未見,今日,時過境遷,幻想中詩情畫意的重逢一刻,卻被郭嘉胡攪蠻纏變成了鬧劇一般。

可聽著郭嘉的話,看著郭嘉放浪的姿態,一顆沉寂的心為何會顫動得如此猛烈?幾乎令人窒息一般。

“薑兒,來,為我斟酒。”郭嘉順其自然地將甄薑拉到自己身旁,在郭嘉另一旁的郭燁好奇地盯著甄薑。

甄薑順從地為郭嘉滿上一杯酒,而後隻見郭嘉舉起酒杯朝眾人一敬,朗聲道:“諸位都是我視為骨肉兄弟的至交,今日,這裏沒有主公與臣子,隻有我的兄長,我的賢弟,還有她,我的賢妻,我們是一家人,來來來,滿飲此杯!”

甄家三兄弟與蕭仁蕭義,可都是十分了解郭嘉的作風,今日要是不盡興的話,恐怕難以交待啦。

一場歡飲伴隨著眾人的歡聲笑語直至深夜才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