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一個深夜,當人們都已熟睡的時候,在莽莽長白山的叢山竣嶺中竄梭著一條通體雪白的狼。
月朗星稀,夜風攪動著高大的樹林呼呼作響。
那狼的嘴裏叼著一個東西箭一樣的隱現在叢林與山澗隻間。最終停在了半山坡的一處茅草房前,把嘴裏的東西輕輕的放到小院子的木籬笆門口。
狼伸著長舌頭呼吸急促,原地繞了幾個圈子,然後它仰頭對著天上的半個月亮發出了毛骨悚然的長嘯。
嚇的院子裏的雞咯咯的亂叫起來。
不一會兒院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走出了一個老道士,手裏提了一柄明晃晃的長劍。
老道士圓圓的腦袋,頭發上的零星的白發在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他先是看向柵欄門口的地上放著一個東西,怎奈月光朦朧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隻能看見大致是一團花被子。然後他就看見了那頭通體雪白的狼。
老道士渾身一顫,驚嚇的又退回了院子。他關上木條編製的院門透過縫隙緊張的觀察著外麵那頭通體雪白的狼。
老道士曾聽說過長白山裏有一種渾身長白毛的狼叫雪狼,傳說它是天池聖女的座駕。雖然他已經在這深山老林裏生活了快十年了卻從未見過。今日一見讓他既驚又喜。
隻見那雪狼四腿修長,有小馬那麼高,渾身披滿了厚厚的白毛,雪白通透,遠遠站著像一片白雪。粗尾巴直垂到地,修長的脖子高昂的挺著,像個一個凱旋歸來的戰士。
雪狼先是在院前的空地上繞了兩圈,然後又對著月亮長嘯一番就身形一閃電光般的隱入密林裏。
看到雪狼走了,老道士小心的打開了院門,迅速把地上那團花被抱進了院子,關嚴了籬笆門進了屋。
他借著月光把那團花被子放到火炕上,用火石點燃了油燈來照看究竟。
隻見那花被呈長條狀,中間困了繩子,裹的嚴實。
老道士放下油燈解開繩子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個剛出生的男娃,特讓他驚奇的是那男娃尿尿的家夥到和七八歲孩子的一般大。
那男娃安靜的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死去了。
仔細看那男娃的臉色黧黑,雙唇深紫色,顯然不大正常。
老道士急式鼻息,遊絲尚存。但肢體涼的像塊冰。
老道士嘴裏嘟囔了一句:“不好,是屍毒。”
說罷忙取銀針刺破男娃的中指流出的血又濃又黑。
老道士又搬來木桌,鋪上黃布,擺壇設香,侵染朱砂揮筆畫符,嘴裏念念有詞。符成回身貼在男娃的身上。
轉身再畫,這回不用朱砂而是咬破中指以血為墨畫了一道血符。隻見他二指夾著血符在空中畫三個九字,那血符騰地自燃起來,屋裏瞬間亮如白晝。
老道士把燃後的血符灰放入銅碗內,加入清水,三滴烈酒,滴入了兩滴血攪拌均勻施法念咒喂那男娃服下。
那男娃服下那符水後竟哇的哭出了聲,同時一聲淒涼的狼嘯回蕩山間。
老道士長籲一口氣坐在炕沿上,臉上浮現出的笑容隨著幽靈般的油燈在跳動。
……………
署往冬來,悠悠二十載。當年的那個男娃已經長成一個英挺的小夥子。而老道士則越發的衰老了,滿頭銀絲,生病臥榻已一年有餘。
這一日傍晚,小夥子端了肉湯來到病榻前。
“爺爺,喝點肉湯吧。”
看老道士未回應就把湯碗放下調皮的說:“爺爺你又想女人了吧。”
老道士病目低垂,消瘦的麵頰如臘布,他微微搖搖頭說:“你個小兔崽子又來取笑我,我都這般歲數了又臥病在床哪有閑心想女人。”
小夥子做了一個怪笑說:“爺爺,我可是親耳聽見你夜裏睡覺說夢話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老道士忙問是什麼名字。
小夥子回道:“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