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回憶裏,總會出現你們的身影
又在睡夢中驚醒。起床點燃一支煙走向窗前,燃燒著的香煙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眼前的城市依舊是燈火通明,可我總覺得我不屬於這裏。
熟練的彈了彈煙灰,苦笑著。看著眼前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看著這座城市絢爛的燈光,我突然感覺有點眩暈,腦海中依稀聽見凱子大喊著,小四川,小四川!
我仿佛看到了凱子抱著05式微衝斜靠在廟兒山上的那顆白楊樹下對著我說:“小四川,以後退伍了我來你們四川找你,到時候把你們的四川妹子給我介紹幾個認識認識。”
我笑著說好啊,來四川讓你玩高興,自費!
凱子聽了往我胸口狠狠地搗了一拳,他媽的,別說老子認識你。
不用你認識我,我大笑道。
一陣寒風劃過我的臉龐,我突然清醒了過來。卻發現我早已是淚流滿麵。香煙已經燃盡了,城市的霓虹燈下,隱約還能看見夾在雙指中間的藍色雪蓮煙屁股。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我想了想,記不清了,隻知道,我抽煙的時候,習慣望著遠處發呆。
仿佛那樣,就可以看見凱子那永遠一副**的笑臉,看見胖子呆萌的坐在地上,看見曾經和我一起戰鬥過,經曆過生死洗禮的戰友們。
我朝著遠方,朝著那個讓我青春無悔的連隊,默默有力的敬了一個軍禮!向我並肩作戰,為了國家和人民,獻出寶貴生命的戰友敬禮!因為,他們,於軍人二字無愧!於國家二字更無愧!
良久,我的心情才逐漸平息下來。在部隊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有朝一日退伍回家,我一定要寫點什麼,為了我的青春,為了我們這群戰鬥在一線的戰友,也為了中國人解放軍獵虎特種大隊寫點什麼。
而我,也隻屬於那裏!獵虎特種大隊!繁華的城市,卻怎麼也換不醒我沉睡在那片熱土的青春,那種鬥誌!磨練意誌,強身精武。猛虎出擊,鬥破敵膽。我也想通過這些狗屁不通的文字,將我過去的記憶,留存下去。
第二節為了你,我可以赴湯蹈火
我是在高考前兩個月退學的。說實在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退學。我隻知道我無論做什麼事,想到便去做。我之前從未想過退學這件事,可是有一天,我突然想不讀書了。然後我下午就退學了。
退學之後,我便閑在家無所事事。那時,我跟柳莫還比較熟。所以,我天天在家混吃等死。以及,跟柳莫在QQ上聊來聊去。
柳莫是我小學到初中的同班同學,還是同桌。人長得漂亮,性格溫柔。也許是我從小缺乏母愛的原因。我在柳莫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輝。自然的,我也喜歡上了她。那時候我才14歲,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
畢竟那時我所在的農村還沒有現在這麼開放,所以我隻是把這份萌動的情愫放在內心深處,我就這麼默默地喜歡著,默默地為她付出過許多也許她至今也不知道的事情。而柳莫,也知道我暗戀她。而她也不道破,我們就這樣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這種關係直到有一次,柳莫在我QQ空間裏麵留言說道:“你喜歡她,為什麼不跟她告白?也許她會答應你呢。”
我看到柳莫的留言,讓我十分高興。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是她的留言後,我又沉默了。我沉默的原因是,我不知道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暗示我跟她表白。我更不知道她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就算跟她表白了,我們或許連朋友都沒得做。
承認,我在愛情麵前我是一個懦夫。尤其是在我暗戀了4年,我早已把她視為女神一樣存在的柳莫麵前,我真的沒有一點勇氣!
後來,在種種思想鬥爭以及網絡上關於不久之後5月20日這一天的各種信息下,我決定了是死是活就這一回,我也不想這樣苦苦暗戀著了!
2010年5月20日13時14分,我給柳莫發了一條告白的短信。也許很多人會說,這還不如不表白。是的,還不如不表白。但是你們何曾想過,如果有一個人在你心目中就像你高高在上的王,你會那麼魯莽的去跟她說,王,我喜歡你嗎?也許會有這樣的人,但至少我不會。
我把短信發出去後,一直等著柳莫的回複。終於,她回複我了。而我,卻不敢打開來看我拿著手機默默祈禱著,良久之後,我才顫抖著雙手,就像虔誠的信徒一樣,打開柳莫回複給我的信息。
“我可以答應做你女朋友。但是,我覺得你現在還不成熟。如果你等我五年,我就做你女朋友。”
我看到柳莫的回複,我欣喜若狂。我並不在乎什麼五年二十年。我在乎的是她的第一句話。是的,我覺得我已經無法自拔了。我當時就回複她這樣一句話:
無論是五年,還是十年。我都願意等你。
後來我也明白柳莫不可能看上我。我也問她為什麼。她不說。她隻說她喜歡有安全感的男生。我也就明白了她說那句話的意思。
第三節新兵連(一)
我去當兵也是很突然的一件事。在此之前我根本沒想過我要去當兵。那年的10月,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看見滿大街都是征兵宣傳的海報。我那時覺得我是不可能跟它沾上邊的,所以也沒有去想過。
後來聽說我表弟要去參軍。當時我也一時興起,我說我也去。參軍多好,可以學到一身武藝,回來柳莫再也不會說我沒有安全感了,然後在部隊好好發展,爭取套選士官呆上五年,回來柳莫就可以做我女朋友了,這樣還保證我在部隊不會背叛柳莫。然後我就報名參軍了。
當我穿上軍裝的那刻起,我心中是喜悅的。我沒想到我也可以參軍。我一想到電視裏麵軍人的那種陽剛之氣,我便無限向往。我暗道,我葉微之,總有一天也會成為你們那樣!我一定憑我努力,給柳莫一個驚喜。
新兵班。
我來到這個我軍旅開始的地方。新兵副班長給我和另外一個山西來的胖子打了一盆熱水,讓我們洗一個熱水腳。當時的我非常感動。對於我這種剛出學校,從未見過世麵的小屁孩來講,我這一路是喜憂參半。因為臨走的哪一天,剛從部隊退役的哥哥對我說了很多部隊的事情。這讓我穿上軍裝高興的同時,又對那個即將麵臨的陌生環境感到有些害怕。
當我被分到新兵五連九班時,新兵副班長熱情的跟我們打來熱水,讓我們洗一個熱水腳。而班長跟我們我們聊天,那時我真的撤銷了之前的一切顧慮。部隊並沒有我哥說得那麼可怕。
就這樣,班長跟我們聊到了晚上熄燈就寢。我們班成員也在這期間相互了解了一下,我也知道我的新兵班由八人組成,新兵班長叫呂統和,甘肅人,副班長高占兵,其餘六名新兵,分別是我,趙樹凱,黃淵君,王宇,張寶寶,王旭東。直到熄燈就寢,也許一路走來累了的原因,我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出操,我還在睡覺。當我在睡夢中恍惚聽到‘一二一,一二一’的聲音時,我猛然驚醒了。
起床一看,全班沒人了。我暗叫完了完了,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疊被子。等班長回來時,我還沒疊完被子。班長立即召集全班人員集合。
全班人員就在班裏站成一排。呂班長看著我們,問了一句:“葉微之是不是我們班的一員?”
“是。”來自湖南的黃淵君用帶著湖南口音的生澀普通話說道。
呂班長看著黃淵君,厲聲問道:“我讓你說話了嗎?你打報告沒有?”
“報告!沒有!”,黃淵君道。
呂班長繼續講道:“以後你們給我記住,我叫你們,你們必須立正答到。我沒讓你們說話,你們就得給我夾緊。說話之前,必須打報告。你們剛來部隊,但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犯錯。從今天起,我教你們的,你們要會。我沒教你們的,你們也要會。你們穿上這身衣服,就不再是老百姓,這個地方是你們軍旅生涯的開始,我會嚴格要求你們,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必須無條件去執行。今天葉微之沒起床,這事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我想說的是,你們這麼多人看見他沒起床為什麼不叫一叫?要知道,你們都是一個班的兄弟,都是戰友,不是**地痞。戰友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我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聽明白沒有?”
“明白!”,全班人喊道。
呂班長看著我們,又低吼了一句:“沒聽清!”
我們全班都很竭盡全力的喊道:“明白!”
班長又道:“由於你們起床的時候沒有叫你們的戰友,作為懲罰,全班都有,五十個俯臥撐。”
那天,是我來到部隊的第二天。班長便以極其嚴格的管理方式來要求我們。我也因為沒有準時起床,害得全班兄弟跟我一起受罰。我當時很愧疚,是我連累了他們。我覺得應該一人做事一人當,這種一人生病,全家吃藥的管理方式我真的很痛恨。後來我也問過班長為什麼?班長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培養你們的團結協作精神,我們不是個人,我們是一個集體。這個集體如果不團結,那它就是一盤散沙,哪怕就是你再厲害,但你卻難敵四手。相反,它如果在任何時候都能團結一致,那它就是一把利劍。
第四節新兵連(二)
第一次見到真槍時,是在新訓一個月以後。那天,連長集合大家到俱樂部。當大家看到俱樂部山地桌上的95式自動步槍、98式120毫米火箭筒以及**等武器時,大家都十分高興。畢竟第一次親眼看到這些武器,誰不興奮呢?
這時,連長李冰做一個暫停的手勢。所有新兵就安靜下來了,但都盯著那些武器,就像在深山溝裏的兵們看見女孩一樣的眼神。
連長看見大家的表情,輕輕的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大家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呀!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由七班長王毅同誌給大家講解演示一下。王毅。”
“到!”
“現在你來給同誌們講解演示一下吧!”
“是!”王毅班長敬禮答道,然後他便給大家講解這些單兵武器的各種數據參數及用途等,說完很流利的分解解合,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大家都鼓掌。一個新兵問他班長:“班長,以後我也可以這麼厲害嗎?”
班長笑了笑:“應該可以。看你怎麼學。”
等完後。一個兵又問能不能摸一下。
王毅班長就看連長,連長點點頭。然後王毅班長就拿起95式自動步槍遞給我往後傳。我興奮的用雙手接過步槍,一掂量。然後疑問的問呂班長:“班長,這是假槍。怎麼是塑料的?”
“去你個新兵蛋子!”班長輕輕地踹我一腳,恨鐵不成鋼的對我說道:“這是真槍,槍體大部分使用工程塑料,就是為了便於攜帶,提高單兵作戰能力。啊油明白?”
“明白!”,我驕傲的回答到。那時我感覺班長知道的真多,雖然我當時還是不明白。但我得說明白啊,不然回到班裏又是。。。。。。,哎!以後抓緊時間學習這方麵知識吧!別等哪天班長問起就糗大了。
第二天一操課,連長便叫軍械員開兵器室領槍。然後沒人一把步槍。當時我拿著槍,很是激動。寶寶也是。我們把槍背在身上。回到班裏稍作休整。大家都坐在地上,不敢坐床。
班長就拿著95給我們做分解解合,我們都非常羨慕班長居然也這麼厲害,不過班長本來就厲害。然後他就說,槍就是我們軍人的第二生命,槍在人在,槍亡人亡之類的話。
我們都津津有味地聽著。雖然不懂,但也得裝著很懂的樣子。這時樓下哨音響起,說五分鍾之後集合。
我們一聽哨音立即從地上彈射而起。張寶寶不小心把槍磕床架上了。班長一個飛踹,然後什麼話也不說。張寶寶立即立正站好,我們也是。
班長就說下去集合。
我們就小心翼翼的背著槍以極其滑稽的動作跑下樓,就跟身上背的是自己親爺爺一樣小心。跑到樓道一看,全是這樣的動作。用手反托住背上的槍口。
隊伍集合帶隊到綜合訓練場,大家一路高歌,唱《過得硬的連隊》。
等隊伍按各自劃分場地訓練時,班長就教我們狙槍。大冬天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我們趴在水泥地上一狙就是半天。而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喜歡看到槍了,當然,那是在新兵連的時候這樣想。
第五節新兵連(三)
緊張而有序的新兵集訓在這片熱土上展開著,從剛開始的隊列訓練到擒拿格鬥基本技巧,兵們都無畏的,激情澎湃的訓練著。
呂班長在訓練場上喊著:“下一名。”
“到!”胖子王宇跑步出列。
“前方100米處發現敵炮火猛烈攻擊。發現敵武裝直升機。敵衛星製導。前方五十米處發現黃色煙霧。。。。。。”
隨著班長的命令,胖子都一一完成。隨著班長的情況解除的命令,胖子一個側身,彎曲左腿,左手以肘撐地,翻身蹬地起立立正麵向班長,表情極其嚴肅。
“不錯,入列,下一名!”
晚上背條令的時候,班長們到一樓會議室開會去了。這時不知道誰放了一個屁。趙樹凱聞到了,便問是誰。沒人承認。他就罵張寶寶,張寶寶不承認。趙樹凱就說屁大點兒事兒都不敢承認。就這樣,他們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這時班長進來了。兩人就立馬立正站好。而我們也立馬起立站成一列。
班長首先給了趙樹凱和張寶寶一腳。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委屈就到下麵找指導員告去。說我打你們了。去說了我就立馬被換。去說啊!一會兒不看著你們還打起來了。你知道你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未來的解放軍戰士。你們現在是戰友關係,不是社會地痞**。還打架。他媽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這樣團結戰友的嗎?”,“王旭東。”
“到!”
“你來跟我說一下在你心目中什麼是戰友?”,班長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