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夏皇朝都城郊外。
“嗒嗒......”一陣輕揚的馬蹄聲傳來,三月和風溫柔地吹拂著,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馬鞍上一名豐神俊朗的青年公子麵容含笑,正傾心欣賞著郊外杏花碧草掩映的美景,正是今年狀元公柳望寒外出郊遊來了。
“柳公子,柳公子......”遙遙的,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柳望寒轉頭望去,隻見一錦袍老者疾步趕來、
這人柳望寒卻是認識的——鎮海王府的管家,孫越。
“呼,呼......”孫管家追了上來,“柳公子!”
柳望寒勒住馬韁,胯下毛色雪白的駿馬打了個響鼻,乖乖停了下來。
“不知孫管家找在下有何貴幹?”柳望寒彬彬有禮地開口,語氣溫和。
孫管家抹了一把頭上細汗,先衝他行了一禮,然後道:“我家王爺明晚再王府舉辦詩會,不知柳公子能否賞臉光顧?”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張請柬遞給了柳望寒。
“噢?王爺的邀請嗎?”柳望寒接過請柬,打開來俊眸凝視著上麵龍飛鳳舞筆勢淩厲的字跡,“好字!不過,樓王爺會有雅興舉辦詩會還真是讓在下吃驚呢......咳咳,孫管家放心,在下定然會按時赴約的,必不會辜負了王爺的美意。”
聞言,孫管家一張老臉立刻笑的皺了起來:“多謝公子。”
嘿嘿,又一個上鉤的。
看著柳望寒漸行遠去的背影,孫管家一雙眼睛眯起。
舉辦詩會是沒錯,屆時還會有不少遠近有名的才子前來呢。不過,鎮海王樓熙安武將出身,屢立戰功得封異姓王,從來不喜舞文弄墨之事,怎麼會突然有興致開起詩會呢?
孫管家想起王府裏的“那位”,暗自為赴會的才子們祈禱起來。
鎮海王府一處院落裏。
淡淡的熏香繚繞,輕紗幔帳,女兒家的閨房裏滿是芳馨。
梳妝台前,一華服美貌少女端坐著,明亮的雙眸凝視著青銅鏡裏自己姣好的容顏,一留著雙髻的小丫鬟低眉順目恭敬地為少女梳理著長發,象牙梳子上雕刻著精致的紋理。
那華服少女正是鎮海王樓熙安的小女兒,昭雲郡主樓香盈。
本來身為鸞發貴女,樓香盈應該是那種嬌弱柔順的貴族女孩才對,可是自幼喪母的她性子卻倔強的很,自幼隨名師習武,尋常王府侍衛三個都打不過她一個。
樓熙安武將出身,自己女兒英氣過人,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氣,自然心懷大慰,甚至還期待著樓家能出一位名垂青史的女將軍。
奈何......
樓香盈對兵法毫無興趣,整天提著劍專研武學,似乎更想當個武功高強的女俠。
但是,當女兒連續打跑五位上門提親公子哥後,樓熙安這個想法也開始動搖了。不過當樓熙安板著俊臉要訓訓不聽話的小女兒時,樓香盈一聲甜甜糯糯的“爹爹”就讓他開不了口了。
算了,反正自己女兒家世容貌都擺在那兒,不愁將來嫁不出去。
這個想法在三天前,再次動搖了。
從小和樓家來往密切,和樓香盈堪稱青梅竹馬的五皇子興衝衝地上門來提親,剛和鎮海王愉悅地談完邁出書房,就被等候已久柳眉倒豎的樓香盈舉著笤帚掃地出門。
被灰頭土臉地趕出大門,饒是五皇子臉皮再厚估計也要不住,這幾天也沒再派人來王府商量“婚事”了。
於是,樓熙安急了。
這女兒還沒定親昵,先趕跑一大堆提親的,這下真的沒別人敢上門了——連五皇子都被趕出來了,別人家更不敢過來了,天知道樓香盈會不會直接抽刀子比劃比劃?
昨天晚上,樓熙安來找小女兒談心。
樓香盈俏立在欄杆旁,明豔動人的臉蛋白裏透紅,一身紅色衣裳襯得她愈發豔麗青春。
她側頭望著雙鬢微霜但仍然身姿挺拔的父王:“爹爹,你喚女兒來,有什麼事嗎?”明知故問......
樓熙安看向自己尤其疼愛的小女兒:“盈兒,你......可是已經有心上人了?”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女兒對提親者態度那麼惡劣,想來想去,隻剩下一個答案了。
那就是,他的寶貝女兒已經有心上人了!
樓香盈眨眨大眼睛,忽然“噗嗤”一聲笑了:“爹爹!你在.....胡說什麼啊!嘻嘻,女兒隻是......還不想嫁人而已嘛!”
“為什麼不想嫁人?”樓熙安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因為,我還有很多很多沒有見識過的事物。”樓香盈抬頭望向天空,皎潔的月亮掛在天際,她雙眸中現出神往的光芒,“傳說,習武至最高境界,可臻造化大道破碎虛空;傳說,海外多仙山,上有靈丹妙藥;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