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現在在哪兒呢。。”韓霜站在出穀的路口,迎著有些眩目的日頭,看著一陣風掀起平原上一陣碧波起伏,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語著。
藍月穀的粉櫻花剛剛開過,一絲微風夾帶起幾片細小的花瓣在空中蕩了一個美麗的弧線,飄飄蕩蕩散落在一個鼓起的土包上。
七天前,師傅給韓霜留下幾句簡單的交待便悄然坐化,曾經充滿笑語的藍月穀,一下子靜謐的有些可怕,美麗的藍月湖透著沉鬱的藍,愈發幽深。
韓霜此行是要去汴城,三年前哥哥離穀時曾提起過這個地方,隻是不知三年過去,哥哥是否還在那裏,但不管怎樣,汴城是汴梁的都城,打探消息什麼的想來也要容易許多。
“哎,這位姑娘——”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韓霜回頭,隻見一個一襲青衣的窈窕少女笑意盈盈地從不遠處走來。
“姑娘,請問這裏前往江洲還有多久的路程?”青衣少女微微一笑。
“江洲?一般腳程的話大約得到晚間了,”韓霜看看這個少女,微微蹙眉,“姑娘是孤身出行?這裏去江洲不算太遠,可你們單獨出行,路上隻怕不太安全。”
“不怕不怕,我們是坐馬車的,喏——”青衣少女笑了一下,朝身後努了努嘴。
韓霜側臉順著看去,果然看到一行車隊停在路邊樹蔭處休息,剛才一時晃神竟沒發現。
“車程的話,大約兩個時辰便可到了。”
“多謝姑娘,敢問姑娘此行是往何方?如是江洲,可與我們同行,就像姑娘剛才所說,路途坎坷,一個人上路總是不太安全的。”
韓霜一抬眼,隻見眼前多了一抹高大的絳紅色的身影,一雙灼灼的桃花眼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
還沒等韓霜有什麼反應,那人便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姓陸,叫陸離。”
“那就多謝陸公子了。”韓霜笑眯眯地行了個禮,心想運氣真好,出門就有順風車。
陸離的馬車寬敞舒適,陸離、韓霜、青衣少女三人圍坐在軟墊上,隻是青衣少女臉上此刻滿滿的都是隱忍的笑意,而另外兩個人的臉色也各不相同。陸離的臉上滿是笑意,一雙桃花眼幾欲要滴出水來,而另一邊的韓霜則麵色微紅,一臉的似笑非笑。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韓。”
“原來是韓姑娘,姑娘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家人怎的也放心得下。”
“我家裏沒有人了。”
“……實在抱歉。”
“無妨。”……
“韓姑娘,你看這把扇子可好看?送給你好不好?”
“……多謝陸公子,小女子心領了。”
”韓姑娘,這枚玉佩是南蜀的金玉閣所出,白玉無瑕,清冷如霜,和姑娘乃是絕配。。”
“無功不受祿,陸公子你為何要送我東西?”
“自然是與姑娘有緣。”桃花眼笑的一臉燦爛,雖是滿口胡話,卻偏偏說的言之鑿鑿。
韓霜隻覺得心裏的涼氣颼颼地往上冒,從小到大幾乎都在穀中長大的她一年到頭出穀次數屈指可數,何曾見過陸離這般“熱情洋溢”的人,一時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覺得臉皮發燙,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噗,公子,韓姑娘又不是小藍,你再這樣,韓姑娘都要被你嚇跑了。”一旁的青衣少女見韓霜麵色愈加難看,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