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添抖了抖手臂，慕飛揚立刻纏緊。
“……鬆一點，我說了不趕你走。”
慕飛揚鬆了鬆。
葉添平躺下，和慕飛揚蓋著一床被子，手還被當樹幹一樣抱著，能睡著才怪。
慕飛揚小聲道：“葉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葉添閉著眼說，“我不討厭你。”
在慕老這裏住了不少日子，都是慕飛揚在忙前忙後，他的教養實在不允許自己討厭一個幫了自己的人。
何況，他性格恬淡，從來沒有討厭過什麼人，當然也就不會討厭慕飛揚。
“葉哥哥，”慕飛揚聲音小小的，“我隻是害怕打雷……我真的不怕別的。”
因為打雷就嚇得跑來和葉添擠一張床，慕飛揚也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有點丟人，一定要強調一下自己其實隻怕打雷。
“嗯。”葉添輕聲回應。
慕飛揚也能看著葉添，小聲問，“葉哥哥，你不怕打雷嗎？”
“不怕。”葉添說。
“葉哥哥真的好厲害……”慕飛揚有點羨慕。
連打雷都不怕的葉哥哥真的太厲害了。
葉添輕出一口氣，轉了個頭，睜開眼看慕飛揚，“我有點困了。”
“那，葉哥哥你睡吧，我不說話了。”
小話癆還是明白葉添的意思的，乖乖抱著手臂縮起來。
葉添閉上眼。
外麵的雷鳴閃電就沒聽過，慕飛揚蜷縮在葉添身邊，睜著眼睛看他。
葉添小小的臉上五官精致，閉著眼時，眼睫又卷又長……
比她房間裏的洋娃娃眼睫還長呢。
葉哥哥真的很好看，比洋娃娃還好看，葉哥哥還很有禮貌，爺爺說她是野丫頭，永遠也沒有葉哥哥那麼好的教養……
什麼是教養？
就是像爺爺教她藥典那樣的養著嗎？
……而且，葉哥哥還不怕打雷，葉哥哥真的好厲害！
葉哥哥是她見過最厲害，最厲害的人！
慕飛揚忽然笑著看葉添，又因為外麵打雷縮了縮小腦袋，悄悄往葉添身邊湊了點，閉上眼。
葉哥哥人也好好，以後有葉哥哥，她就不用害怕打雷了。
……等不打雷了，她就回自己的房間，不打擾葉哥哥。
等不打雷了……
等……
等啊……
慕飛揚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慢慢的，就睡過去了。
她安安靜靜的睡著。
等真的不打雷時，葉添和慕飛揚，誰都沒醒來。
小小的女孩和小少年就這麼乖順地睡著了。
最純然最純真的年紀，連夜風都不舍得大肆吹過，驚擾了青梅與竹馬……
……
艾葉頭有點疼，也有點沉。
緩緩睜開眼，捂著沉沉的側顱做起來，看了看周圍。
她睡在床上，身邊半個人影都沒有。
“好暈……”
艾葉揉著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剛踩在地板上就覺得不太對。
床旁邊的地板上濕漉漉的。
是昨晚自己忘記關窗了嗎？
抬頭看看窗子，關的很嚴實，窗簾也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