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不會因為愛他而站在那裏等他,也不會因為愛他而在那裏隻想看他的背影也滿足了。
秋以辰動了動唇,良久後,才問了句,“就算這樣,她為什麼要和蕭雨晴走?那是你的親女兒,你怎麼能讓她走上這條路!”
裴鳳桐在他問出問題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幾個問題。
“兩年前,謝微竹出國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秋以辰說。
“一年前,林若言離開了臨海,遠嫁澳洲,你又知道嗎?”
秋以辰錯愕,“林若言一年前就嫁人了?”
他從來沒關注過裴梓苒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林若言竟然嫁人了,難怪今天怎麼也聯係不到她。
“謝微竹在國外遭到恐怖襲擊受到波折,聽力受損,至今還不能恢複,林若言嫁到澳洲第三個月就去世了,她被人綁架撕票,是澳洲一個黑幫組織。”
“……我,不知道這些。”秋以辰怔怔的說。
裴鳳桐沒說其他,隻是沉默的說,“梓苒一直想要的是一個安穩平凡的生活,可是她的知己,朋友,愛人都相繼給她造成了打擊,讓她越來越懷疑自己,懷疑這個社會的善與惡,連心裏所堅持的愛情都泯滅,她剩下的還能是什麼?”
在謝微竹出國時,裴梓苒很難過。
在林若言嫁人時,裴梓苒也很愧疚。
然後,謝微竹出了意外,再然後,林若言也去世了。
她一心所愛的男人從未愛過她。
裴梓苒給了秋以辰最逍遙快活的三年,而這三年裏,她卻失去了一切。
那個柔弱的,恬靜的美麗女孩,就這樣一點一點深陷孤獨。
“進入暗組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為了避開我們,選擇跟隨蕭雨晴,從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她不止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下屬,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是看著她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孤獨的活下去,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靜靜的看著秋以辰,裴鳳桐一字一句的問:“你不能許她一生,何必害她一世?”
裴梓苒一直以來想要的,隻是秋以辰的愛。
哪怕不愛,裴梓苒也從未強求過,她會退一步,安靜地看著秋以辰也就夠了。
可秋以辰卻把她拉入了一個旋渦,無限製地消耗著她的愛。
當愛消耗完了,還有恨,當恨也消耗完了,還有怨。
可當裴梓苒連怨都沒有了,那就真的,徹底放手了。
裴鳳桐問了這個問題,也沒想過要秋以辰做任何回答。
隻是在最後,靜默的歎息了一聲。
他的女兒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從光明走向了黑暗。
“裴叔,”秋以辰沉默了良久,低下頭,“對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你也許有錯,但梓苒也有錯,造成今天的局麵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我隻有一點想勸你。梓苒已經離開了,你不用再回頭,也不要再回頭,梓苒以後的人生,無論好與不好,都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作為一個父親,我會盡全力保護好我的女兒,也會給她安排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