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須魚借勢倒縱身形,在空中一連翻了數個筋鬥,隨後穩穩當當地落回地麵。一看見敵人滿頭滿麵都是粉塵石屑,模樣好不狼狽,不禁哈哈大笑,心中略略解氣。
金蠱五聖乃是苗疆一帶的名宿人物,稱霸一方,幾時讓人這般嘲笑過?五人盛怒,須發皆揚。心一跳大吼一聲,說道:“吳須魚,你盡管笑吧!否則待會見了閻王爺,隻怕就隻剩下哭了。”
聲落,四人揮動手中兵器,施展出獨門絕學,一塊複又朝吳須魚圍攻上去。鐵背青龍因為要照顧中毒昏迷的韋一劍,無法分身參。五行缺一,金線蛇等四人就無法演化出“金蠱大五行陣法”,合擊的威力不免大打折扣,但四人暴怒之下,所有潛能都激發了出來,四人一湧而上,有如洪流猛獸,大有破竹之威,無人膽敢小覷,即便武功高如吳須魚者也是不能。
吳須魚冷哼道:“哼!想送死,我便成全你們吧!”兩腳分開,一前一後,身子下沉,成弓步之勢,兩臂屈肘,忽然開聲吐氣,猛喝一聲,頓時他兩臂奮力向前轟出,同時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演一招“狂龍出世”,朝毒箭蛙迎了上去……
雙方又激戰在了一塊。這是一場龍爭虎鬥,殺得難分難解,聲勢浩大,場麵激烈。外麵飄起鵝毛大雪,涼颼颼,廳堂之中卻是鬥了個熱火朝天,壯烈之極,那些桌子椅子柱子門窗等都遭了殃,讓雙方鼓蕩縱橫的殺氣震成稀巴爛。
韋一劍此時毒氣攻身,臉色烏青,神智不清,渾身顫抖不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鐵背青龍早就封住了他的幾處穴道,但依然阻止不了毒性的蔓延,那萬毒金身的邪毒實在太過詭異了。
十三名舵主已去其七,再加上點蒼派的孤雲劍客,一共讓金蠱五聖砍死了八人,沒有喪命者,服下靈藥,經過一陣調息,此時體內的醉春風之毒都已化解,隻是身體剛複原,還很虛弱,一時之間難以站起來罷了。
韋一劍的身子漸漸浮腫起來,守在他旁邊的鐵背青龍一籌莫展,眉宇深鎖,忽然他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隻見他悄然起身,無聲無息地摸到離他最近的濱州分舵舵主莫飛葉的後麵,一聲不吭,舉起手中的兵刃,一刀便朝他的後頸斬去。
嗤的一聲,血光迸現,隻見一顆人頭憑空飛起,不待它落下,鐵背青龍伸手一撈,便將人頭抓在了手中,隨後他快步回到韋一劍的身邊,伸手捏開他的嘴巴,讓人頭不斷滴落的鮮血流進他的口中。
韋一劍迷迷糊糊,口幹舌燥,隻道入口的是酒水之類,咕嘟下咽。這血液之中含有返陽丹的藥性,一樣當得靈丹使,隻是藥性在莫飛葉的體內之時已被醉春風之毒中和了大半,便不再那麼神異靈光了。
那頭顱的血已然流盡,鐵背青龍隨手扔掉。韋一劍吞食了幾大口血液之後,情況稍有好轉,浮腫的身子慢慢恢複原樣。
鐵背青龍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金線蛇四人和吳須魚爭鬥正酣,叱喝之聲連綿不斷,雙方旗鼓相當,一時難分上下,他尋思道:“按理來說,擒賊先擒王,若是合力將吳須魚剪除了,其餘人便不成氣候了。隻是這老匹夫的武功確實厲害了得,身手之硬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隻怕以我們目前的功力,即便施展出‘金蠱大五行陣’也未必能夠奈何他。眼看這些舵主什麼的毒性看來已解,片刻之後隻怕就會舉戈反攻,到時情形十分不妙,大大麻煩,不若先殺了他們,隻剩吳須魚一人的話,孤掌難鳴,就算他武功在好,總有力氣衰竭之時,到時候再慢慢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