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政霖皺眉,回頭看他一眼。
“是陸小姐,陸小姐她。”小北說的上氣不接下氣,但好歹將話說完整了,“出車禍了。”
“什麼?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沈辛萸一聽,連忙從樓上跑了下來。
“就在門口,已經叫救護車了,人怎麼樣我還不知道,看見出事就跑來告訴,告訴二爺了。”小北邊說邊緊張的擦了擦汗。
“快去備車,送人去醫院。”顧政霖的反應比沈辛萸要淡定的多,但動作很快,披上外套就帶著小北大步往外走。
“我也去。”沈辛萸拿出手機跟在後麵,想著給陸晏周打了個電話。
陸小姐也就是妙瑩,在得知二爺說什麼也不見她之後,就坐在車裏停在顧家莊園的門口,中間幾次被人催促著離開她都不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她主動對門衛擺擺手後,便一踩油門朝大路上衝了過去,於是就撞上了對麵駛過來的一輛麵包車。
好在麵包車的司機緊急踩了刹車,減少了緩衝,不然,這人被送去的就不是急救室了。
她是故意的,故意尋死,或者故意尋死給某人看。
這是從監控以及現場,以及在座所有人都默認的事實。
“她這是瘋了!”陸家人趕過來時,陸晏周的父親臉色鐵青的咬牙道。
“她是瘋了,但是為什麼瘋的你們不知道嗎?”陸晏周走在最後麵,冷笑看著前麵的幾個人,最後目光停在最高拔的那道人影上,“二爺,想必您心裏是最清楚吧。”
顧政霖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反而沈辛萸覺得氣氛有些偏頗,開口道,“陸晏周,你這是什麼意思。”
妙瑩出事,陸家人心有怨氣可以理解,但是他們那敢怒不敢言的意思怎麼看怎麼像妙瑩是被顧政霖逼著尋死的,這她就覺得有些過分了。
顧政霖雖說有點渣男的影子,可他除了不見她,壓根就沒對妙瑩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也沒說過什麼過分的話,身邊又沒有其他的女人,也不存在移情別戀什麼的,不應該被扣上這一頂間接殺人的帽子。
“我沒什麼意思。”
大概是沈辛萸的話讓陸晏周找回了些理智,他偏了偏頭,不再說話。
“晏周,別亂說話,這和二爺有什麼關係,是小瑩這孩子死心眼,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心裏有點不痛快就不吃不喝的,短短幾個月,就把自己折騰的脫了好幾層皮。”
說話的是陸家的一位女人,沈辛萸不認識,隻見她說著抹了抹眼淚,“有好幾次,我都看她偷偷在吃安眠藥,實在沒辦法我們就逼著她去拍戲,給她經紀人打電話,多給她安排工作,哪成想,她還是會偷偷跑回來。”
這話聽著是在說妙瑩最近自己的狀態不好,可話裏話外無非還是指責是顧政霖的冷薄情寡,才將妙瑩逼到今天這個境地。
沈辛萸蹙眉,看看手術室的門歎了口氣。
如今人還生死未知,她也不能再說什麼。
同為女子,其實沈辛萸也能理解妙瑩的心情,不然她也不會想著幫她問問顧政霖的心思,但現在說這些沒用,真心希望妙瑩能平安無事的出來。
一直忙著處理瑣碎事務的顧政霖並沒漏掉沈辛萸微妙的表情,發現這小丫頭竟然也知道護著他了,欣慰的拍了拍她的頭,“這裏沒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們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回來,怕這丫頭太辛苦。
沈辛萸有點不放心搖了搖頭,顧政霖在她耳邊說了句,“剛剛出來的醫生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放心吧。”
什麼時候的事?
沈辛萸疑惑的看看他,顧政霖寵溺的捏捏她的臉,“司機就在樓下,先回去吧。”
“好吧。”
既然顧政霖說了,應該就是真的,沈辛萸心下鬆了口氣,整理下衣服後轉身下樓。
知道記者都被趕走了,沈辛萸也不急,沒擠電梯而是選擇了樓梯,一步步走著。
不過在下到三樓的時候,她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匆匆從消防樓梯走過。
是李助理?
沈辛萸愣了愣,怕是自己眼花,但腳步還是不聽話的跟了上去。
三樓主治的是內科,不知是聯想到什麼捂在沈辛萸口罩裏的臉上一變,加快了腳步。
果然是李助理,不過在跟了一會後,對方就推開一間房門進去了。
沈辛萸沒敢再靠前,記了下門牌號,她戴上口罩和帽子來到谘詢處問道,“請問,今天302是哪位醫生坐診?”
“您稍等,我看看。”小護士翻了翻登記簿,笑著說:“是消化科孫主任。”
沈辛萸蹙眉,不確定裏麵檢查的人是誰。
“想找孫主任就診,您有預約嗎?”小護士又問了句,沈辛萸抬頭:“沒有,隻能預約嗎。”
“嗯,孫主任是我院特聘過來的醫生,不坐診的,每周隻來一天,若是想找他,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的。”
“好,謝謝。”
後麵的走廊裏走出幾個人,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沈辛萸都不用回頭確認,就知道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