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說話從來沒有這麼直爽過，莫非是我身上還有什麼可以讓你拿去的，二爺直說就是，都可以考慮。”
閻素素俏皮著。
“你幹什麼！”
“讓我抱一下吧，舒服。”
不知何時竄到她腰間的一個頭顱，完全不理會她剛才的顧左右而言他，做著自個兒想做的事。
“我不是枕頭，滾。”
夜深如塵。
“素素~”
“嗯哼？”
“最近吃胖了吧，抬抬臀。”
“......”
鬧騰夠了，也累了，卻在迷糊睡意中聽到了悉數細語。
“我是說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她現在是困了，輾轉了一下，卻什麼睡意瞌睡都不見了，默默地往邊上挪一點位置，抽回寄存在他胳膊上的手，一陣涼風吹來，又是一個寒戰。
在一個激靈她卻在抱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帶著艾草的氣味，很是好聞。
她愣住，試圖掙紮，最後兩眼一翻，“我們很熟麼！這樣子，我不習慣。”
男子挑眉：“我倒是挺舒服。”
果然，果然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對這等調戲女子的行當做的十分順道，還全然一副理所應當的摸樣，她自然不會那麼順從，覺得被個風月老手捧在手中，怎麼也是自個兒被占了便宜。
男子隱忍喑啞著嗓音：“別亂動，乖乖睡覺。”
閻素素瞪著水潤放大的瞳孔，有想剁了他那雙多餘的手的衝動，他居然敢用手打她的臀，她怎麼說都是戰場上的殺神，怎的下了戰場，埋沒了身份，就這麼叫人給欺負了。
“將你爪子從我身上拿開。”她黑了臉，對方卻全然沒有放在眼中。
他沒有將手放開的意思，拿手捂住她的眼，“乖一些。”
一陣濃濃的艾草味，沁地她迷糊了，睡著時更不論是誰在她的身側，她也都迷糊地往身側的熱源處鑽躲。
“乖乖的。”
這一夜，她睡得沉了，反反複複地做著那幾個夢，夢到曾經，血染蒼穹，自個兒不算脆弱的心被淳於單摔了個粉碎，她醉酒時地痞地調戲了國師大人的貴客，那青蓮的王子，普度眾生的明鏡大師，在夢中，她看著自己那樣傷心難過，倒也沒有甚多大的起伏，她隻歎自己原來是在莫名其妙間看開了往事，放下了前塵,她很欣慰。
倒是，他是誰？她不可能會忘記，她並不是從出生起就混在狼群中，而是被它們生生的擄去，說來那小男孩大膽，她膽兒小，被抓去時是他護著閻素素離開，三歲那年最多就是個說話記事的年紀，但凡是有一些可能，她也不會為了後世人所說的仁義道德死活不肯離去。
後來的事，就清晰了很多，卻沒再遇到那隻同她一起被擄的狼，想來，她這樣的品種活得下來，那那個男孩就不一定了。
從夢中初初醒來時，她隻記得那男孩蓬頭垢麵後的一雙眼睛，很是明亮，她很喜歡。
還在迷迷蒙蒙中，就聽到山洞口有著不小的動靜，將她醒神的時間都給省了，隨意拾掇拾掇就從草堆子裏爬出來。
她也不是故意偷聽，隻怪外頭的聲響清晰可入耳，她也就，當做晨起段子來品一品。
“墨華喜歡公子是墨華的事，但凡有一絲能讓公子歡喜的機會，墨華也願意一試。”有女蹭到一直沉默冷著一張臉的東方玉漱麵前，卻見他將將轉好的臉色，又冷上了幾分。
閻素素見著手側有果子，順手就拿起來擦了擦，打算邊聽邊吃。
“你該回去了，西嵐山莊的人該著急了。”東方玉漱很禮讓的又後退了一步。
女子淒切：“你就那麼討厭我麼？”
玉漱頷首，搖搖頭，“不是討厭，隻是不喜歡。”
那自稱墨華的女子，想必是被如此決然的拒絕過千百次才能修成如今這般堅強的軀殼，“娘親說了，日久見人心，我們做對長久夫妻，你會喜歡上我的，我同哥哥也說了這回事，哥哥也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