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可以說到相爺的癡情問題,也讓她再次想起那個叫明鏡的和尚。
“相府可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地兒,作為相府的妾室,你要走,可問過我這個正經的婆婆?”
嬤嬤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說的難聽點是倚老賣老,但卻是在威望上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挑釁她,或者說是腦子不好的才會招惹她老人家。
“母親,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我們的過失,先讓她走吧。”說完後特地在芯子臉上停留了片刻,卻發現對方對他毫無反應,在他的印象中,她應該是個活潑古怪的。
“相爺,你自己好自為之,哼。”被嬤嬤暫時安撫下的三少爺冷哼,三人走了,沒帶走一絲行禮,也對,這兒的一切其實都不算什麼,沒了芯子的堅持,都已經什麼都不是。
芯子撫著額頭刺痛的傷口,是啊,什麼也都不是了,為了自個兒活,為了家族活,在一開始才是最正確的。
“小姐可後悔?”馬車中,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她可記著當年芯子有多麼的堅持,如今這麼輕易的就會放手麼,她不得不懷疑。
“你們為什麼都要問那麼一句,後悔如何,無悔又如何,都已經是往事隨風飄去,我看開了,也看透了,想起當年的自己還能夠笑出聲,今兒的傷再想想當初,也就顯得不那麼深刻。”馬車行之人煙處,她放下簾幕,不想自個兒如今嚇人的摸樣平白嚇到路人,更不想他們更多的關注與她。
“恩,忘了就好,這件事為兄也會也父親商量,一定不能那麼便宜了東方家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哎,可憐了小姐的額頭,這摸樣,越發像當年的夫人,當年夫人額頭也是有了這麼一個疤痕,小姐且安心治療,定能治好。”
三少爺也是一臉疼惜望著芯子,嬤嬤則是握著她的手表示惋惜與安慰,隻有芯子自己知道此刻的關懷她珍惜,卻已不再關心自個兒的容貌如何,能否醫好都不過皮囊,女為悅己者容,她就是這樣的性情中人,即使決定了放棄過往繁華,也用這樣類似於殉情這樣可笑的手法,用疼痛毀了自己,也用毀了自己來謀求父親的憐惜,或者說是妥協。
她不孝順,她也決定用下半輩子好好愛著這群愛著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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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今兒的湯不錯。”閻素素再自個兒的院子後頭用膳,不同與往日在屋子裏頭,也算是新鮮。
而一旁的禧麵不改色地紮著馬步,就當閻素素是不存在一樣。
“這湯熬了五個時辰,大補,小姐您少喝些,容易流鼻血。”白然為閻素素披上披風,不過九月,午後起了些風,太陽落山就顯得有些涼颼颼的,小姐向來穿的單薄,容易生病,該多備件衣服在身邊的。
“那可怎麼辦,那麼一大鍋呢,倒了也可惜,要不你喝?”
“小姐,奴婢近幾日虛不受補。”咳咳,撒謊也不改色的摸樣真是讓閻素素看得牙癢癢。
小姐你就承認這湯是給禧準備的不就行了,省的她裝的這麼累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