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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世紀更迭之際的問題

這裏是世紀之交的巴黎。

“現在是……”袁園圓看了看時間,“1900年8月8日。”

“第二屆國際數學家代表大會,”李曉文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橫幅上的字,然後又看了看會場,“足有200多人出席會議呢。”

“剛才我聽人說,在此之前會議已經開了兩天了。”小國王插話道。

這時,一位中等身材的戴著眼睛的中年人登上了會議廳的講台。

“一看就是長期從事腦力勞動的人,剛中年就禿頂了。”李曉文隨口說道。

“那叫前額開闊。”袁園圓對李曉文的說法表示不滿。

那人語調平緩地開始演說。

“他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袁園圓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的演講題目是‘數學問題’。”李曉文告訴袁園圓,“把你的萬能語言翻譯機調一下―他說的是德語。”

袁園圓調好萬能語言翻譯機,果然能夠聽懂那人的話了。

“我們當中有誰不想揭開未來的帷幕,看一看在今後的世紀裏我們這門科學的發展前景和奧秘呢?我們下一代的主要數學思潮將追求什麼樣的特殊目標?在廣闊而豐富的數學思想領域,新世紀將會帶來什麼樣的新方法和新成就?”

“他好像要對新世紀的數學來一番展望……”小國王判斷說。

“可現在數學這門學科已經長成了一棵分枝繁茂的大樹。”李曉文不禁有些擔心,“試圖對展望新世紀數學發展的方向提出具有指導性的意見,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這位先生還是有這個資格的。”張曉數平靜地說道,“他的名字叫大衛·希爾伯特。”

“怎麼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小國王似乎有些印象,“這個人很特別嗎?”

“他成就卓著,在國際數學界贏得了廣泛的尊敬和信賴。”張曉數笑著回答說,“咱們在談到‘七橋問題’的時候提到過他。”

“我調一下他的資料。”袁園圓開始查閱資料,“希爾伯特:德國數學家,1863年1月23日出生於德國哥尼斯堡……”

“我說嘛。”小國王恍然大悟。

切仔個問題一定給童年時代的希爾伯特留下過深刻的印象。”李曉文說。

“希爾伯特8歲開始上學。”袁園圓還沉浸在資料當中,“不過那個時候的學校開設的大多是一些要求死記硬背的課程,數學和自然科學的知識教得很少。希爾伯特學習非常勤奮,尤其喜歡數學,因為他覺得學習數學用不著死記硬背。”

“他總是在課後認真消化老師講的內容,把新概念理解清楚。”小國王也湊過去看,“就算是合上書本,自己也能把書裏講的公式和定理推導出來。嘿,真有兩下子!”

“希爾伯特在晚年曾經幽默地說過一句話―‘也許我從來就是被認為有健忘的特殊天賦。就因為這個緣故,我才研究數學的。’”張曉數笑著補充說。

“哈哈!‘健忘的特殊天賦’!”小國王興奮地打了李曉文一下。

“打我幹什麼?”李曉文不滿道。

“20年前的一個秋天,希爾伯特帶著品學兼優的評語考進了哥尼斯堡大學.”張曉數挖掘著自己腦中的資料,“他父親希望他學法律,而希東伯特堅持自己的選擇,報名學了數學,從此踏上了獻身數學研究的道路。”

“你這不也記得挺清楚嘛。”李曉文嘟典道,“沒看出你有‘健忘的特殊天賦’。”

“那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啊?”小國王問道。

“德國哥廷根大學的數學教授。”張曉數確切地答道,“在這20年裏,希爾伯特處在數學研究的前沿陣地上,在最活躍的幾個數學分支裏都取得了第一流的成就,尤其是他對於幾何基礎的研究,係統地提出了形式化的公理方法,引出了一場對現代數學的發展影響深遠的‘公理化運動’。所以這次數學家大會的籌備機構就在1899年年底向希爾伯特發出了一份邀請,請他在大會上做一個主題發言。”

“他發言的主要內容是什麼?”雖說有萬能翻譯機,可小國王還是聽得很糊塗。

“他提出了數學界下一步應該解決的23個問題。”張曉數告訴他,“這是非常著名的23個問題。”

“他為什麼要提出這些問題?”小國王有些不相信,“因為這個話題簡單嗎?”

“恰恰是因為這個話題很難。”張曉數回答道,“希爾伯特一接到邀請,就立即寫信向他的兩位老朋友征求意見。”

“是哪兩位?”袁園圓抬頭問道。

“一位是名叫閡可夫斯基的猶太青年,比希爾伯特小兩歲;一位是名叫赫爾維茨的青年副教授,比他們年長幾歲。”李曉文饒有興趣地查閱著相關資料,“他與這兩位老朋友的真誠友誼,是在哥尼斯堡大學求學期間建立起來的……每天下午5點,三個好朋友都會準時相會在蘋果樹下,一邊散步,一邊討論數學問題。”

“這樣的‘數學散步’不錯啊。”小國王似乎有些向往。

“他們持續了整整8年。”李曉文告訴小國王,“希爾伯特覺得自己受益匪淺,比在教室或者圖書館裏死啃書本要強得多。”

“其實,本來有很多話題可以讓希爾伯特來選擇,但他在閡可夫斯基建議下,偏偏選擇了展望新世紀數學發展方向這個最困難的話題。”張曉數說道,“希爾伯特的演說稿寫成以後,閡可夫斯基和赫爾維茨是它最早的讀者,還提出了很多有意義的建議。”

“在我們中間,常常聽到這樣的呼聲:這裏有一個數學問題,去找出它的答案!”希爾伯特在台上充滿激情地演講著,“你能通過純思維找到它,因為在數學中沒有‘不可知’!”

“這23個問題我怎麼一個都聽不明白?”袁園圓在那裏聽了半天,卻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那當然!”張曉數笑道,“這幾乎是世界上最難的23個數學問題了。誰要能解決其中一個,就能被稱為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

“願新世紀帶給數學以天才的大師和大批熱情至誠的弟子!”希爾伯特以這句激情洋溢的話結束了他的演說。

“誰第一個解決了這裏麵的問題?”小國王突然感到很好奇。

“他是希爾伯特的學生,當時年僅22歲的麥克斯·德恩。”張曉數對這段曆史似乎十分清楚,“他在當年就給出了第3個問題的解答。”

“那現在已經有多少個問題被解決了?”小國王繼續追問。

“到現在為止,大約有一半問題已經獲得解決了。”張曉數回憶道,“不過,還是有幾個問題仍在考驗著數學家們的意誌和智慧。”

“看來這些問題是真難。”袁園圓感慨道。

“1950年的時候,著名數學家魏伊爾受美國數學會的委托,對20世紀上半葉的數學曆史進行了總結。”張曉數補充說道,“而魏伊爾認為,完成這項任務十分簡單,隻要根據希爾伯特巴黎演說中提出的問題,指出哪些問題已經解決,哪些問題已部分解決就夠了。”

“嗬嗬,這篇演說簡直成了一張航圖了,數學家按照這張圖來衡量自己就可以了。”小國王笑道,“對了,聽到魏伊爾的這番話,希爾伯特怎麼看?表示了一下謙虛沒有?”

“那時,希爾伯特已經去世7年了。”張曉數搖搖頭歎息道。

“這些飛越英吉利海峽的德國轟炸機簡直就像蝗蟲一樣!”小國王從防空洞口向外望去,黴出驚恐的神色。

2.耽誤丈明進程的事件

“我印象中這個希爾伯特生命的最後幾年,是在希特勒的納粹統治下度過的……”李曉文猶豫地說道。

“不錯,希爾伯特用自己大半生的心血培養出了著名‘哥廷根數學學派’,其中好幾位優秀的數學家都是猶太人。”張曉數點點頭,“可希特勒上台之後,對猶太人進行瘋狂迫害,這讓希爾伯特無比憤慨!”

“哈哈哈哈!”袁園圓突然在一旁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小國王奇怪道。

“我查到了一句希爾伯特罵希特勒的話一”袁園圓邊笑邊念,“德國人民不要很長時間就會認清希特勒的真麵目,然後把他的腦袋丟進廁所!”

“盡管如此,希爾伯特還是保護不了猶太同事和學生。”張曉數歎了一口氣,“他早年最心愛的一名弟子在離開德國之後都沒能逃脫納粹的魔爪―盛極一時的‘哥廷根數學學派’徹底衰落了。”

“他自己也在1943年2月14日去世了,81歲高齡的希爾伯特孤獨地病逝在哥廷根的寓所裏。”小國王搶著念出袁園圓手裏的資料,“這個消息從戰雲密布的歐洲傳開之後,世界各國的數學家都感到無比難過。”

“戰爭對人類文明的破壞實在是毀滅性的。”張曉數說這話的時候不禁看了小國王一眼。

“你們那兒……究竟發生過幾次大的戰爭?”小國王小心地問道。

“兩次,”袁園圓搶著答道,“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希爾伯特趕上的,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

“傷亡很慘重嗎?”小國王繼續問道。

“不是一般的慘重。”李曉文歎了一口氣,“1939年9月1日淩晨,德國以‘閃電戰’迅速占領了波蘭,然後大戰很快便席卷了歐洲―當時的法西斯甚囂塵上。”

“就沒有人反對他們?”小國王問道。

“當然有!”李曉文正色道,“世界人民結成了反法西斯同盟―中國也是同盟國之一”

“我不是指國家,而是指個人―比如科學家,尤其是……”小國王頓了一下,“數學家?”

“當然有!”這次輪到張曉數正色了,準這次大戰中,數學家是一支相當重要的反法西斯力量,很多數學家都開始用數學來對付法西斯的槍炮。”

鍵可怎麼對付啊?”小國王總覺得撇學”與粉炮”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我們親自去看看好了。”

李曉文說罷,幾個人就調動時間機器手柄,動身前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代……

沒想到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是1940年8月。而此時此刻,他們來到英國首都倫敦,希特勒正在對這裏發動大規模的“空中閃電戰”!

幾個人趕緊鑽進了防空洞。

“這些飛越英吉利海峽的德國轟炸機簡直就像蝗蟲一樣!”小國王從防空洞口向外望去,露出驚恐的神色,“看到它們扔炸彈的樣子,就讓我想起機器人反叛部隊的進攻!”

“放心,他們要轟炸的那些目標早就撤退一空了。”張曉數很有把握地說道,“而且英軍隱蔽的高射炮群已經把炮口對準了這些轟炸機。”

“不會吧?”李曉文懷疑地問道,“英國的情報機關有這麼厲害?”

“看來一定有一位英國高級間諜潛入到了德軍的心髒,竊取了德軍的通訊密碼。”袁園圓判斷道,“一個二戰時代的0071“

“別浪漫了。”張曉數打斷袁園圓的遐想,“這個高級間諜確實存在,但他並不在德軍的心髒,卻是一位待在英國本土的數學家。”

“數學間諜?”小國王有些迷惑。

“不錯,”張曉數點點頭,“這位數學家名叫圖靈……”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李曉文挖掘著自己的記憶,籽像有個什麼圖靈實驗。”

“圖靈實驗是用來判斷人工智能是否與人類智能具有相當水平的實驗。”張曉數解釋說,“與此相對應的還有‘圖靈機’―1936年幾圖靈把人進行計算的過程分解成幾種機械化的基本動作,然後設計出一種理想的電腦。這種理想的電腦,正是現代電腦的理論模型,在電腦科學中被稱為‘圖靈機’。”

“接著講間諜的故事!”小國王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

“當戰爭陰雲開始籠罩歐洲的時候,旅居美國的圖靈回到了自己的祖國。”張曉數繼續講述,“圖靈進入英國外交部通訊處工作,他以卓越的數學才能設計了一種密碼破譯機!”

“你是說圖靈清楚地知道德軍什麼時候會來轟炸?”袁園圓插嘴問道。

“何止是轟炸。”張曉數信心十足地笑了,“在這種密碼破譯機麵前,德軍的通訊聯絡已經不再有任何機密可言了。”

“由於圖靈在粉碎希特勒‘空中閃電戰’中所做的重要貢獻,他獲得了帝國勳章。”李曉文調出了這段資料,“不過為粉碎‘空中閃電戰’做出貢獻的數學家好像不止圖靈一個人啊。”

“不錯,為了設計出一個快速準確傳遞和處理信息的防空雷達係統,英國軍方當時專門組織了一個OR小組,成員裏包括好幾名數學家。”張曉數補充道,“這個小組擔負著繁重的科研任務,除了設計這種防空雷達係統以外,還負責製定搜索德軍潛艇的戰術策略,規劃合理調配和使用戰爭物資與人員的最佳方案。”

“繁瑣了,”小國王聽得直打哈欠,“離我們太遠了。”

“陛下馬上就會覺得離自己很近了。”張曉數笑道,“在這些研究中,發展出了一種有效的數學方法:OR是英文Operations Research的縮寫,本意是指和軍事行動有關的研究;但是在戰後,OR的數學方法發展成一門龐大的應用數學,在中文中被譯成‘運籌學’。它也不再隻限於為軍事目的服務,而在社會生活的廣大領域裏都獲得了有效的應用,並且成為一門蓬勃興起的科學分支―係統科學的數學支柱。”

“還是很遠啊。”小國王沒明白張曉數的意思。

“嗬嗬,看來陛下的記憶力還是不太行啊。”李曉文已經知道張曉數的意思了。

“再提醒一下。”小國王有時還是比較謙虛的。

“你還記得丁謂嗎?”張曉數再次提醒。

“天!運籌學!”這下小國王想起來了,“在戰時的英國又出現了!”

壞但在英國,而且在戰時的美國也發展起來了。”袁園圓感慨地提醒道。

“是啊,和英國的情況一樣,它也主要是在與軍事行動有關的研究中發展起來的。”張曉數補充道,堤為了尋求合理調配物資、兵力、運輸工具等戰爭資源的最優方案,製定作戰的正確策略,提高設備的利用率等等發展起來的。”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數理統計學做出重大貢獻的沃爾德,也是一位從法西斯魔爪下逃到美國的擾太人。

3.消滅法西斯

“咱們現在就到美國看看去。”李曉文說著便打算調動時間機器手柄,“那裏馬上就要成為世界反法西斯的大本營了。”

於是一行四人前往美國。

剛一到美國,小國王就發現四周到處都是難民,他有些奇怪。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都是些因戰爭而變得無家可歸的人。”袁園圓告訴小國王,“他們中很多都是猶太人。”

“他們都要申請在美國的居留權,”李曉文補充說明,“因為希特勒在德國迫害和驅趕他們。”

“這些人裏有很多著名的科學家。”張曉數說道。

四個人正在說著,突然聽到旁邊也有人在說話。從萬能翻譯機的顯示來看,那人說的是英語,但有德國口音。

“聽說AMP在招人。”一個人說道,“我打算去試試。”

“AMP是什麼?”另外一個人問道,“一家公司嗎?”

“不是,”第一個解釋說,“它是美國科學研究發展局在1942年成立的應用數學小組,打算把全國最有才華的數學家都組織起來,幫助軍方解決日益增多的數學問題。”

“數學家?”另外那人驚呼道,“我說柯朗,那你真應該去試試!

於是柯朗動身前往美國軍方報名,而張曉數他們四個也跟著他動身了。

“這個柯朗是希爾伯特的學生,32歲的時候就成了哥廷根大學的教授,後來一手創建了哥廷根數學研究所。”李曉文邊走邊介紹說,“當希特勒掀起‘排猶運動’的時候,柯朗曾經天真地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幸免,留在德國‘繼續為國家服務’。直到實在呆不下去了,他才不得不逃離祖國,到美國擔任紐約州立大學的教授。”

等到了報名地點,柯朗卻被拒絕了。

“你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曾經在德軍服役?”對方對柯朗說道,“這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呢?”

“我們必須毫無保留地把柯朗看作我們中的一員!”沒想到旁邊的一位數學家堅決地說道,接著好幾名數學家也都支持這個說法,“我們相信他!

於是,柯朗就這樣被留在了美國軍方。

“美國還是很大度的。”跟隨柯朗回到紐約州立大學之後,小國王感慨地說道,“大度地接納了一個來自敵國的數學家。”

“ 國軍方不但接納了柯朗,還讓他直接領導了紐約州立大學的AMP小組。”李曉文告訴小國王,“在戰爭期間,他們出色地完成了100多項研究課題呢。”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名美國海軍軍官急匆匆地來到紐約州立大學的AMP小組。

“您有什麼事?”柯朗問來人。

“我們急需掌握日軍一種大型軍艦的速度,”那軍官告訴柯朗,“以便製定布置水雷的正確方案。”

“給我們資料吧。”柯朗熱情地說道,“我們會盡快幫您解決的。”

“資料我已經帶來了。”來人說道。

可令柯朗沒想到的是,那人隻拿出了幾張敵艦的照片。

“其他資料什麼時候送來?”柯朗還抱有一絲僥幸。

“很遺憾,此外我們沒有任何資料了。”那軍官攤攤手。

“這實在太困難了……”柯朗十分為難。

“就是這些照片還是很難弄到的呢。”那軍官更為難,“幫幫忙吧。”

“好吧,我們盡量。”看到對方焦急的樣子,柯朗說道, 籲我們隻能試試。”

“還要盡快。”那軍官囑咐道,“拜托你們了!”

“這恐怕做不到吧。”小國王湊上去對柯朗說道,“這照片是靜態的,要從這上麵得到艦艇的速度,恐怕做不到吧。”

“我想想啊……”柯朗對著那些照片沉思,“依據照片上的情況看,由艦首衝擊水波所形成的扇形,應該可以大致推算出敵艦的速度……”

“這真是個好辦法!”李曉文興奮地說道,“那您推算出它的速度是多大啊!”

“這可不是一想就能說出來的。”張曉數把李曉文拉開,“柯朗需要計算―我們別影響他了。”

“計算很麻煩嗎?”小國王問道。

“相當麻煩。”張曉數解釋說,“除非……”

“除非什麼?”小國王似乎已經有些知道張曉數的答案了。

“除非使用電腦。”李曉文插話道。

“那為什麼不用?”小國王不理解。

“也許那時也有個國王禁止使用電腦吧。”袁園圓笑著說道。

“不要諷刺打擊嘛。”沒想到小國王沒有生氣,而是臉紅了,“事實不可能如此―我知道美國是共和製,不是君主製。”

“那也沒法用,”張曉數無奈地說道,“因為這時電腦還沒有誕生。”

“雖然已經非常非常需要它誕生了。”李曉文補充說。

但柯朗到底還是為美國海軍計算出了那些日軍艦艇的速度。

根據後來的情報來看,這些計算結果十分準確。

“柯朗領導的AMP小組在應用數學上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李曉文感歎道。

“所以這個小組被稱為‘柯朗倉庫’!”張曉數告訴他。

“真是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情啊。”袁園圓感慨道,“在這場反法西斯戰爭中,成績最大的AMP小組的領導人,居然是一位由於遭受法西斯迫害而逃亡到美國的德國數學家。”

“很多德國數學家都在流亡美國期間為反法西斯戰爭做出了貢獻。”李曉文解釋說,“尤其是被希特勒迫害的猶太數學家。”

“不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數理統計學做出重大貢獻的沃爾德,也是一位從法西斯魔爪下逃到美國的猶太人。”張曉數又想起了一位猶太數學家。

“這位沃爾德出生於羅馬尼亞,後來到奧地利求學―經曆還挺豐富。”小國王也試著開始查找資料,“1938年德軍占領了奧地利,把沃爾德關進了集中營……糟糕,這下他危險了,法西斯就喜歡殺害猶太人。”

“幸好美國人設法營救了他,並讓他移居到了美國。”李曉文查找資料的本領比小國王要高,“1942年年底,哥倫比亞大學的AMP小組接受了一項研究任務:對一種空戰的實彈試驗方案作出評價,沃爾德參加了這項研究。”

“他提出了一種被稱為‘序貫分析法’的數理統計方法。”張曉數在數學方麵更精通一些,“這種方法既可以使實彈試驗達到精度要求,又可以大大節省彈藥和試驗費用。”

壞就是發幾顆子彈嘛,”小國王有些奇怪,坯需要什麼專門的方法?

“當然!”張曉數堅決地說道,“這種方法提出來以後,被譽為20世紀30年代以來‘最有威力的統計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