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昉坦然望向朱貝妮:“我一直對你有特別的親近感,也一直沒拿你當外人,我就坦白告說吧,你覺得粒粒和許文衡之間有沒有什麼不清不楚?”
要不是梁昉問得很認真,朱貝妮都要啞然失笑:“怎麼可能!”
見梁昉仍舊很鄭重,朱貝妮便一五一十,向她講起自己眼中的粒粒來。末了,不忘總結:“總之,除了小民警,粒粒大概看誰都是‘哥哥’,何況,她回家是為了參加明年的高考。”
經由朱貝妮這麼一解釋,梁昉懷疑的目光隻能落在朱貝妮身上了。
“你跟你男朋友還好吧?”梁昉問朱貝妮。
“還好吧。”
“有一天,大概一兩周前,你男朋友去找許文衡去了。說了些事情……他可曾跟你提過?”
朱貝妮慢慢開始不自在起來。陳小西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評議過許文衡,但她卻也知道陳小西對許文衡沒有多少好感。陳小西不知因為什麼事,對許文衡存有偏見,言裏言外覺得他小氣又自私。
朱貝妮當然不認同這樣的結論。要說小氣,恐怕沒有人比陳小西更小氣。要說自私,若不是經曆“上貢”事件,她還真無從察覺。
梁昉一看朱貝妮默默發窘,便知自己問對了地方:“陳小西說起來還是我的資金管理人呢,你知道吧,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貝基金’。在我眼裏,陳小西非常聰慧,既有大局觀,又善於捕捉細節,有時候推些天馬行空的結論,猛一聽不著邊際,其實都是有據可依的。”
朱貝妮更窘了。
她想起陳小西隻一眼就覺出3000房租不靠譜。朱貝妮在追問過房東後,請粒粒代還許文衡支付的每月1000元,許文衡對粒粒說,陳小西還過了。之後陳小西仍舊沒有向朱貝妮提過此事,朱貝妮也不知如何開口,便不了了之。今天聽梁昉這樣說,她並不是很吃驚。
她的窘迫在於,在陳小西的狡猾麵前,許文衡是否守住了他自己的秘密。
梁昉見朱貝妮不接話,繼續笑笑地說下去。
“看上去,我的許文衡似乎更穩重,其實那隻是假象啦,他遠沒有陳小西內心成熟。所以,有時候會做一些傻傻的、衝動的事情……”
抬頭遇到梁昉和煦的溫暖目光,朱貝妮不覺說了句:“沒關係。”
沒關係?梁昉眼皮一跳:還真發生過傻傻的、衝動的事情?什麼事情呢?
梁昉姐姐似的將朱貝妮的一隻手捂在自己的兩手之間。之前,她一直抱著熱水杯暖手來著,因此手心格外溫暖。她寬容的、含混地問道:“他沒嚇到你吧?”
朱貝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說實話,她被嚇得不輕。當時不知道許文衡的底線在哪裏,生怕他遊說不成要用強。
梁昉急得一顆心都吊在嗓子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秘密呼之欲出,她卻沒法開口詢問。
隻得繼續循循誘供。
“我猜你應該沒有對陳小西詳細說吧,不然他也不會去找許文衡詢問了。”
“他跟他說了?”
朱貝妮吃驚地睜圓了眼。他不羞於表述,她還羞於經曆呢。
為避免自己失控,梁昉垂下目光,避而不看朱貝妮。
“其實說開就沒什麼啦!”梁昉吃吃嬌笑。
朱貝妮卻真實的臉紅而非窘迫了。
梁昉偷瞄一眼,朱貝妮無疑承認確有傻事發生,內心不禁一片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