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還睡在對麵,被朱貝妮起床的窸窣聲驚醒,滑開手機一看:爸爸說一個小時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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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整套房間隻剩下朱貝妮一個人。
粒粒被她爸爸接走了。連帶她的行李。
整個房間陷入空落落的安靜中。
朱貝妮站在黏稠凝重的安靜中,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混跡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裏,考一場其實並不最熱衷的試,意義何在?
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少年時豪情萬丈,張開雙臂,號稱想體驗人世間的酸甜苦辣……而今不足而立,已經隻想要甜,不要酸苦辣。
朱貝妮淒惶地這走走,那看看,第一次覺得一室一廳如此大。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手機響了。
金子那個小家夥,非要說《蟲兒飛》是他的最愛,要幹媽媽將來電鈴聲換成《蟲兒飛》。朱貝妮當時驚悚不已,難道這不是一首情歌?提了蟲兒、花兒、星星,金子就當童歌聽了?
電顯顯示,來電竟然是許文衡。
自從那次“進貢”失敗,他沒有再聯係過她。她也因此對他沒生出很深的惡感。
“聽粒粒說她今天離開上海,半年後再回?”
“粒粒告訴你半年後回?”朱貝妮有些吃驚,脫口而問。
細想。是了,粒粒說,她要考同濟大學。
“你一個人行嗎?”
“謝謝。”朱貝妮明顯不想跟許文衡討論行不行。
“你放心。成功的人不會在相同的地方第二次犯錯。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位室友?”言外之意不再糾纏進貢?
“不用。我已經有一位在排隊的室友。”
“粒粒也這麼說。好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那將是我的榮幸。”
朱貝妮輕聲說了句謝謝。言簡意賅的電話到此結束。
每逢許文衡表露殷勤,朱貝妮都有一個強烈的想法:你女朋友梁昉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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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間確有心靈感應,說的無疑就是梁昉了。
周日小中午時分,梁昉趴在溫暖小窩裏的床上,兩隻小腿自在地翹在半空。
她是在家吃過早飯後過來的。之後嘛,就是倆人見麵的保留節目。
以往,許文衡總歸是在床上與她耳鬢廝磨一陣,說些暢想未來的甜蜜話。上次,他們討論過女孩的名字,梁昉還以為這次將繼續討論男孩的名字。
沒想到,他看了一則消息後,不動聲色起身去了衛生間。臨走,還帶走了手機。
梁昉假裝什麼都沒察覺,卻緊隨其後跟了上去。順手,抄起餐桌上的牛奶杯。
許文衡將衛生間的門反鎖,不出意外,衛生間內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梁昉將牛奶玻璃杯倒扣在衛生間房門上,耳朵湊近仔細聽。
水流聲幹擾了打電話的聲音,但確鑿是背著她在壓低聲音打電話。
一絲冷笑綻放在梁昉的唇角。薩曼達A說得對,世間男人貪多無厭,即使得了最好,一樣得隴望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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