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烏雲黑壓壓的,燕兒低低的飛著,此時誰都會知道大雨將至。
齊烈不僅加快了腳步,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家掛著“張記酒樓”招牌的酒樓,大雨將至,酒樓此時也隻有零星的幾位客人,小二難得清閑,依著門框子打起了盹,掌櫃自是發現小兒在偷懶不過他也不計較,在櫃台上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見齊烈肩上扛著一個黑布袋前來,掌櫃忙迎上前去笑道:“烈兒,這個月收成不錯嘛!這次又是什麼好野味。吆!看這布袋可是個大家夥啊!”
齊烈冷哼一聲,放下黑布袋,很是輕鬆將一頭百斤重的野豬掏了出來,放在掌櫃的腳下。
掌櫃心中頓時大喜,這野豬肉質香醇,瘦肉也多,而且比起其他野味來說沒有那麼多地腥臊之味,在當地一頭野豬的價格也是不菲,這要通知幾聲那幾個大的客戶準能賣個好價錢,不過掌櫃的卻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冷冷的說道:“原來是頭小野豬,我還以為是什麼凶獸呢,那些才值大價錢。”
齊烈當然知道這是掌櫃的講價的慣用伎倆,再次冷哼一聲,“一兩銀子!不收我自己吃!”
掌櫃的一聽,忙拉住烈兒的衣袖,“別介!烈兒!一兩就一兩!”說為說完便從壞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了齊烈。
齊烈接過銀子,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掌櫃的!你怎麼這般窩囊?這賣貨的怎麼跟買貨耍起橫來了?”酒樓內的一位白衣食客奇怪的問道。
掌櫃剛要回話,酒樓內的另一名灰衣食客卻搶了先,“這位兄台!你是外地來的吧?你是不知道!這裏麵可是大有內情啊。”
掌櫃想要阻止那人繼續說下去,但掌櫃識得此人,也不敢得罪,見身邊小二正在打盹,一個巴掌打在小二的頭上,“還睡,趕緊把這頭死豬弄到廚房保存起來。要是肉臭了這一兩銀子就算在你的頭上。”說完了也不看那野豬一眼便轉頭去了後堂。
小二一個機靈,瞬間便從那娶媳婦的白日夢中醒了過來,忙對著掌櫃點頭哈腰,說道:“是!是!”
白衣食客見掌櫃反應明顯是躲避,心中不禁更加好奇,對那灰衣食客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內情?兄台不妨過來一坐,也好方便兄台賜教。”
灰衣食客也不客氣,這種事情他自然遇到過,這稍微解釋一番,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番免費酒席。坐定之後,便對白衣食客說道:“這事情還得從這酒樓說起。”
“咦?酒樓?這賣貨買貨你情我願怎麼扯到酒樓身上了?”白衣男子此時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不過那灰衣食客卻隻是直了直身子,喝了口茶水而已。
白衣食客頓時明白過來,喚過小二,交待道:“小二!將這位兄台的吃食酒水都算在我身上。”
灰衣食客一聽,頓時大喜,語氣也對白衣食客更加恭敬,“要說這酒樓呢!原本姓齊不姓張。”
“姓齊?可是齊大老爺家?”
灰衣食客輕一拍桌子,“兄台認識齊大老爺,那就好說了。”
白衣食客見自己猜中,心中一喜,“這縣裏除了這齊大老爺還有哪家姓齊的能開酒樓呢?”
灰衣食客笑著點了點頭,“正是!正是!也就是在六年前吧!齊大老爺的夫人過世,留下一個兒子便是剛才那個小子。”
白衣食客滿臉詫異,“既是齊大老爺的兒子怎麼會去打獵賣野味呢?”
灰衣食客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兄台別急!聽我慢慢說來。這齊大老爺夫人過世後,自是很快便有人來給他說媒,這齊大老爺是肥環瘦燕挑花了眼,到最後你猜又娶了哪家姑娘?”沒等白衣食客回答,接著說道:“這齊大老爺娶了死去夫人的父輩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這媒人呢就是齊大老爺原來的小舅子也就是這家酒店的掌櫃。”
白衣食客也不顧及此時正在人家酒樓,哈哈大笑道:“想必是這掌櫃貪圖榮華富貴,不想失了這門鑲金的親戚吧。”
灰衣食客雖然並不把這掌櫃的放在眼裏,但還是對白衣食客做了個噓的手勢,繼續說道:“按理說,這一家三口早都認識,也應該和睦相處。這新夫人過門不到兩年就給齊大老爺添了兩位公子,這齊大老爺自是高興萬分,對這新夫人言聽計從,也不知道怎地?這齊大老爺便將大兒子也就是剛才那個小子齊烈趕出了家門,連齊烈唯一有名的產業也就是這家酒樓也給了自己的小舅子兼媒人。後來,聽齊府的下人們說,這新夫人進門後,對著齊烈隻做表麵文章,暗地裏經常責難,後來得齊大老爺恩寵後更是大吹枕頭風,一文錢不給的徹底趕走了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