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九月中國共產黨的解放大軍如秋風卷落葉一樣掃除著殘留在大陸上的國民黨殘餘,惡霸地主範正德憑著自己手上的二十幾杆槍和人民軍隊進行了一番負隅頑抗,最後被徹底的打垮,範正德被解放大軍活捉。
公審大會上,上萬名憤怒的群眾把會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以範正德為首的幾位大地主和他們的老婆以及姨太太加上他們兒子,閨女,還有數十個為虎作倀,橫行鄉裏的狗腿子和家丁一起跪在公審台下,黑壓壓的一片。
曾經受過大地主的壓迫和剝削的佃戶們一個個舉著拳頭,高呼口號:“打倒惡霸地主範正德!打倒跟人民為敵的反革命……”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農婦一手杵著打狗棍,一手挎著柳條筐,顫顫巍巍的走到範正得跟前,伸出滿是汙漬雞爪子一般的手抓住跪在地上的範正德,聲嘶力竭的喊著:“範正德,你個挨千刀的,還我丈夫,還我閨女……”
老婦人聲淚俱下,在場的很多鄉親都陪著她掉眼淚,現場的秩序一陣騷亂。
“打倒地主範正德!槍斃惡霸範正德!替死去的張阿滿和他的女兒報仇!”
工作隊的陳隊長害怕現場發生更大的騷亂,趕緊走上前去了解情況。
原來老農婦姓楊,隨夫名叫張楊氏。她和丈夫張阿滿育有一女,正月出生,取名春花。小春花和她的名字一樣,打小就長得眉目如黛,相貌清純,特別的惹人喜愛。
雖說是貧苦人家,兩個大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省下來的都用在了小春花身上,把個閨女看的比明珠還寶貝。
十三、四歲的時候,提親的媒人踢破了門檻,年少的春花戀著孫家的阿牛哥,卻羞於告訴父母。張阿滿和媳婦張楊氏一心想把女兒嫁到一個有錢的像樣的人家,所以女兒的親事就一直沒有定下來。
秋收的季節鄉下人特別的操勞,張阿滿和媳婦整天的在地頭上忙活,留下春花獨自守家。
也該著要出事。
因為在大忙季節,大地主範正德領著賬房先生和兩個家丁天天的走家串戶的調查各家各戶的收成,做好佃戶本年收成的登記。做這項工作主要是防止佃戶在交租子時少報收成好找借口少交糧食。
他們來到張阿滿家院門前,見場地上曬著黃澄澄的稻穀和玉米,還有其他雜糧。
範正德對賬房先生說:“老阿滿家今年的收成不錯啊!打下了這麼多糧食。哼!老家夥年年哭窮說租子重,交了糧食家裏的口糧就不夠吃了,看來老家夥在騙我啊!今年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賬房先生知道阿滿家往年收成的確不好,有心告訴東家真像,又怕東家說自己吃裏扒外,隻好敷衍說:“東家公,佃戶們都知道您老是菩薩心腸,每年少報一點收成討您老可憐,就可以少交租子了,這樣他們家裏不就多一點糧食了嘛。”
範正德停下腳步衝狗腿子說道:“去,看看老阿滿在不在家,就說我來了找他說說話。”
狗腿子躬身答應一聲:“是,老爺。”連忙推開院門進到院內。
“張阿滿!張阿滿!你在家嗎?老爺找你回話。”
春花獨自在屋裏給父母準備中午飯,打算做好飯給父母送去。一聽到有人進院子喊父親的名字,連忙從屋裏走出來。
春花就見兩個頭戴草編小沿禮帽,上穿白色布褂,下穿黑色收腿褲的家丁賊眉鼠眼的看著自己。
小戶人家的丫頭沒見過多大世麵,很少見到陌生人。突然見到兩個生人這麼熱辣辣的瞅著自己,心裏直打鼓。眼睛不敢往來人的臉上看,一個勁盯著自己的腳尖說:“我……大大在地裏……幹活,你們找他……有事嗎?”
範正德的這兩個狗腿子一個名字叫吳思昊,一個名字叫牛富發。平日裏跟著東家到處吃喝嫖賭,欺男霸女。因為他倆會一點功夫,還深懂範正德的心思,因此老地主出門辦事總是帶著這兩個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