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的遠古,終將是落下帷幕。亙古的曾今,已在遠方;蒙誓的未來,可在彼岸?回首夷尊千萬載,所能把握的,不過僅僅眼下而已。
“女媧伏羲涅槃,軒轅神農沉睡,共工祝融不知所蹤……”沉淵一字一頓將上古九神曆曆道來,隨後惋歎“想我神界如今也是人丁稀薄,不幸甚焉。”再望一眼那地上的洛紫英,長歎一口氣後將她扶起。
“共工去了何處?”萬年世事,如在夢中。然而那一段,卻始未涉及。他們沒有死,這是他由衷的猜測。
“昔日眾神除卻女媧、伏羲、西瑤,共工、祝融,其他諸神相繼離去。女媧無心掌管神界,伏羲亦隨女媧離去。西瑤隱居昆侖,閉世不出。神界無主,水火交戰。後來主神潰敗,怒觸不周山,毀天柱,天塌、地裂、山崩、海嘯。茫茫六界,一片生靈塗炭。”說著說著,眼中多了一絲惋惜“女媧慈悲,以身煉化五彩神石補天救世,隨後涅槃於天地之間。伏羲不忍,隨之!”
“後來神界下起傾盆紅雨,鮮血,染紅了整個神界!驟雨過後,神界傾覆。女媧涅槃,伏羲隕滅。共工火神,不知蹤跡。自那日起,遠古的神界退出洪荒,不存於世。”
原是如此!他睡了一覺,醒來卻是滿目瘡痍。他愛的,愛她的。他在乎的,在乎他的。一切隨著那場紅雨,煙消雲散。
“自西瑤沉睡之後,世間再無神的存在!”稍有停頓。“僅僅至今!”也是那日起,她執掌弱河,直到後來,她遇見了他和他。她背棄主訓,負君守期,獨守良人。一夕之間成了母儀三界的天後。
他們都快回來了!他惟心自知。
“母後,結界已成!”來者雲謠,躬逢勝餞。幽豔中不滅的堅持,是她今生最美的神話。
“如是!”洛紫英收起那一副尊卑的姿態,再次以一界君後的姿態立於人前。不滅的高冷,生之則有。不泯不滅,或許她從來都不用偽裝。
“塵兒,你父皇召見,似有事相商,需盡快前往,莫讓他久等!”她與母後來此本就為尋塵兒,奈何整個天界尋遍,不得其蹤。後見祥瑞懸浮於廣寒宮內,便隻好聞訊趕來。
“祥瑞?”莫塵心疑,剛剛於沉淵過招實為專注,倒不曾有所見到,就算是有,恐怕也不足為奇。
“是…”洛紫英聲之欲出,沉淵便奪口搶先。
“鴻鈞老祖!”心想鴻鈞這小斯也甚是無理,萬年難見,一下又玩起失蹤的把戲,沉淵有些許惱怒。
四字於人,聞者驚矣。仙界中人皆之鴻鈞老祖為太古第一仙,仙門始祖,自千年前封神一役帶走通天,便是永匿六界,蹤不所尋,今之重現,定然不簡單。
“鴻鈞…”三人咬舌自語。
“小賤人叫太上老君,原來大賤人是鴻鈞老祖啊!”沉憐似乎認識到了口誤,如此場合,當著眾人,實為無禮。不過,哥是大神,我怕誰?
“不得無禮!”莫塵冷聲嗬斥。如寒霜俯身,冷痛難忍。
沉淵伸手將沉憐抱起,以目寄語:沒錯,他就是大賤人!隨後給了眾人一個無所畏懼的眼神。
“童言無忌!”天後解圍,事後又是一頓寒暄,三人才啟程準備前去麵見天帝。
“來者是客,既是塵兒好友,定不會有所虧待,還請二位移步!”雲謠做出一請的姿勢,沉淵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