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黛撿起桌上的金釵,把玩道:“我說的人是父親,隻要他也讓我死,那我就死。”
尤夫人冷哼一聲,滿眼嘲諷地指著她道:“你以為當我將你的醜事告訴老爺後,老爺還會維護你嗎?你做夢吧!”
尤青黛輕輕地撥開她的手指,輕聲道:“您何不親自去問問呢,等您問明白後自然可以斷我生死了,反正我就在自己的院子裏住著,您隨時可以要我命的。”說完不理尤夫人的沉默,站起身整理下衣飾,對著尤夫人福了一福後,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陳媽媽一掀簾子走了進來,衝著愣神的尤夫人斂衽一禮道:“夫人,您就這麼放七姑娘走了,您不怕她在老爺回來後她胡說一通啊?”
尤夫人皺了下眉,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便坐回榻上道:“怕什麼,她那些贓事她自己都承認了,老爺回來她也抵賴不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坤兒,你說這個孽障怎麼會這麼上不得台麵,竟然幹出這等丟臉的事情,你說以後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說完尤夫人便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陳媽媽善解人意地來到尤夫人身後,一邊按著她頭上穴道,一邊為王坤說好話道:“要奴婢說都怨七姑娘,明明是要嫁進宮去的人了,還去勾引著表少爺,這不是自找嗎?……表少爺年輕氣盛的,難免就有些把持不住,這不就著了狐媚子的道了。”
尤夫人聽了拍了拍陳媽媽的手道:“今兒個後花園那一幕多虧著讓你看見了,這要是也讓旁的什麼人也看見了,我可怎麼向坤兒遠在山東的父母解釋喲。”
陳媽媽聞言身子一僵,旋即,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道:“夫人,有句話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尤夫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你跟我多少年了,我的脾氣你最是清楚,我最不能容許手下人對我的欺瞞了,便是好意也不能容忍。”
陳媽媽道:“奴婢不是有意隱瞞您,實在是怕您生氣。”說著按起肩頭道:“今兒個晌午奴婢去後花園門房的姐妹吃酒,剛走去往門房的夾道上就看見七小姐身邊的小菊在夾道上一晃而過。奴婢看著她鬼鬼祟祟地樣子甚是可以便跟了過去……這一跟,便看到了表少爺和七小姐在那裏拉拉扯扯地說些什麼。”說著很熟練地將尤夫人的鞋子脫下,扶平躺好後,拿起一旁的一對小金瓜錘,輕輕地跪在腳踏邊上敲打著小錘道:“奴婢當時正想出聲阻止,這時打旁邊的樹冠後麵傳出一聲響動,接著表少爺會同七姑娘便追了過去,而奴婢便趁機趕回來向您彙報了。”
“你說什麼,你說還有人也看到了坤兒他們的醜事?”說著尤夫人騰地坐了起來道:“你怎麼不早說,你險些壞了我大事。”說完一抬腳,穿上鞋子便要往外走道:“知道那個躲在樹冠後麵的人是誰嗎?”
陳媽媽見狀立馬出聲阻止道:“夫人您不用去了,這會兒怕是人早走了。”
“你說什麼?你說她這會兒早走了,那你是知道是誰偷聽的了?”尤夫人眼神陰冷地看向陳媽媽道。
陳媽媽心中一緊,連忙斂眉道:“奴婢一開始真不知道另一個偷聽的人是誰,直到您讓奴婢去前院抄檢表少爺院裏的東西時,正好聽到有人說大少奶奶身邊的李嬤嬤回家養老時才開始懷疑是她。直到後來聽說大少奶奶險些小產後,奴婢才肯定是她偷聽了去的。”
“你為何會肯定是她?”尤夫人坐回榻上道。
“這還用問,一定是李嬤嬤偷聽了去回去告訴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才將李嬤嬤打發回了老家,而大少奶奶這回之所以會險些小產,奴婢想也因為知道了這等醜事才會動了胎氣,否則大少奶奶平白無故地怎麼會讓她的奶嬤嬤走呢。”
尤夫人聞聽眼神越發陰冷了,看得一旁的陳媽媽嚇得沉默不語,良久後,尤夫人才狠聲地道:“賤人,通通都是賤人,竟然差點害了我的乖孫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