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橋,應該是山塌了,露出來的。前陣子,才入秋的時候,不是下了場大雨嗎,這山該是那個時候塌的。”德子說。
“怎麼,你知道這橋的來曆?”猴子問。
“知道,就快說啊!”王老五催促道。
“他娘的,我又沒來過這,知道個卵子啊。”德子說。
“那你說個求!”王老五說,“我看這個橋,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橋,愣是弄得像是他娘日的陰曹地府似的,首長還說他上過戰場,沒打過敗仗,我看是牛皮吹的比天大。”
“你小子,你要是擱在老子年輕氣盛那會,你敢這樣說,老子非得一槍崩了你個犢子,”顧首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我們身後,也不吱聲,王老五的話正好被他聽了個正著。
王老五嚇了一跳,不敢做聲了。
我們在林子裏轉了一圈,就隻找到些栗子,還有些半紅的野柿子,看來晚飯也就隻好用這些將就著對付了。
我們從林子裏出來,天已經黑定了,胖王爺他們四個人在河灘上升了一堆火,眾人便圍坐在火堆旁,一邊燒栗子,一邊啃著澀柿子。
突然胖王爺盯著九孔橋的方向,唯唯諾諾,想說什麼,又不敢說,被什麼東西嚇著了似的。
“怎麼啦?胖子?”顧首長問。
“橋洞裏,好像有鬼。”胖子聲音說的小,像是文字哼哼似的。
“你真是個娘們,”顧首長搖頭歎氣一聲,隨即扭頭朝九孔橋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山穀裏,已不知道何時起了一陣涼風,風穿過橋洞,掛在橋洞口的這九具死屍,飄飄蕩蕩,屍體上正閃著幽幽碧光,鬼氣森森的,有些嚇人。
“哪有什麼鬼,刮了陣風而已,死屍身上的碧光是磷火。”首長說。
“哦。”胖子小聲應了句。
王老五和猴子嘿嘿一笑,嘲笑胖子膽小。
就在這時,不遠林子裏,窸窸窣窣,不知道是個什麼小東西發出的動靜,像是隻兔子,這個小東西從林子裏竄到河灘上,剛跑到九孔橋前,突然猛地一跳而起,又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在地上翻滾一陣,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很快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點點拖著,進了橋洞裏。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加上又在夜裏,我們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娘的,那是個什麼?”大奎盯著橋洞,咽了口口水,“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裏麵射出來,射死了那隻兔子。”
“難道橋洞裏有機關。”顧首長說。
“不,是蛇。”我說,“你們忘記了,張貴死的時候,就是這種蛇。”
“不錯。”大奎說,“難道這個九孔橋的九個橋洞裏,就是這種毒蛇的老窩?”
“看樣子是的,”我說,“這些死在河灘上的鳥獸屍體,應該就是橋洞裏的毒蛇所為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首長歎了口氣。
“你們聽過一句話沒有?”德子看著我們眾人,像是想到了什麼。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賣關子了。”大奎的急脾氣又來了。
“九孔橋,醉仙廟,閻王殿,油鍋澆,金銀山,夠不著,”德子說,“我也是突然想到這句諺語的,記得小時候,好像是聽太爺們說的,你們看會不會說的就是這個地方?這個橋,也正好有九個橋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