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能搬到哪去呢?”老支書憂心忡忡,我們帶回來的,無疑是一個極壞的消息。
老駝子說道:“還是趕快回村吧,七娃子!回村再做計較,莫要七裏八裏的在這耽誤時間,時間緊得很,這可是關係到大家夥能不能活命,有什麼回村再說。”
老駝子雖然其貌不揚,但是說話還是有些分量,話也在理,支書隻好帶著大家回了村。
回村之後,我們開門見山,二叔直接跟老支書說明了意思,村裏已經不能再留,我們必須要走。
“先生,這,這真是再沒有什麼法子了嘛?”老支書有些央求的意思,“先生能不能再想想什麼辦法,要是能救了村子,我和全村人民都對你感恩戴德啊。”
“支書話說嚴重啦!我確實已經無能為力,再呆著不走,恐怕連我們三人這條小命都得搭進去,所以我勸支書你還是帶領村民趕快從村裏往外逃,這就是避免這場蠱毒禍患的最好法子。”
老支書看我們去意已決:“先生不妨再多留片刻,聽我講講這件事情的始末隱情,也許會能找到法子和出路,救救村子。這耽誤不了先生多少工夫,卻關乎了全村老少大小的性命。如果先生執意要走,那便是天意,要叫村裏遭受這樣一場劫數,怨不得先生。”
老支書這話倒叫我們有些騎虎難下了,二叔隻好說道:“那支書就請說吧。這王瘋子究竟和村子裏的人有什麼仇,要在村裏遍地種蠱,作祟害人?”
老支書這時倒顯得悠閑輕鬆了起來,他點了一袋旱煙,吧嗒吧嗒抽起來,隨後向我們講起了一段往事。
“這是報應,”老支書說,“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欠債總是要還的,王瘋子就是來討債來了。”
“討誰的債,向誰討債?”
“一個苗疆的女人,是個蠱婆,嫁到我們這裏來的,她就是王瘋子他娘親。”
“她就是死在荒墳地那個泥水塘中的女人,對嗎?”二叔問道。
“對,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先生。”
“難道你們整個村裏的人,都欠這個苗疆女人的債?”我隨口插了句話。
“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王瘋子都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村裏的小孩也又生了一代,不過正所謂父債子償,他討得就是上一輩的債。”
“那,那個苗疆女人,也就是王瘋子他娘親,是怎麼死在那個泥水塘裏的?”
老支書歎了一口氣:“哎……說來,那可真是一個好女人,當時嫁到我們這裏來,還是一個妙齡女子,人精幹,漂亮,聰慧,不過可惜了,是個蠱婆……她嫁到我們這是勤勤懇懇,她男人是個腳夫貨郎,把他從深山中帶出來的,王瘋子是他大兒子,王瘋子腳下還有一胎……不過最後一家四口,死的就隻剩下王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