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點頭說道:“還是先安排大家睡一覺吧,時候不多,就要天亮了。”
眾人這才回到側屋,偎在屋裏的火堆旁,也顧不得舒不舒坦,就靠在一起,迷迷糊糊睡了起來,這一覺睡的極沉,等到雞叫天明,第二天一早被叫醒,又是一個大霧天。
我頭疼欲裂,沒睡好,正罵罵咧咧,一看村民們早飯都快吃完了,趕緊找水漱漱口, 這幹什麼都不能餓著自己的肚子。等我拖拖拉拉完,去吃早飯時,大家已各自去忙活了,我倒是落個自在,無拘無束,放開食量,把剩下的饅頭鹹菜吃了個精光。
等我吃完飯時,眾村民已經將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荒墳那邊,老支書已經安排有人去了,二叔詢問了老支書村裏破窯的位置地點,去那裏還有一段路程要走。
此時天地陰陽隨著白天的到來,已經再次交替轉換了過來,但是昨夜大家夥見識到了蛾蠱的可怕詭異之後,都還心有餘悸,於是商量著,幹脆連同保管院子的這十幾具中了蛾蠱的屍體一起,都用麻袋封起來算了。
老支書又一合計,加上荒墳地的那幾具屍體,兩撥合在一起,數量確實有點多,人背不安全,於是又牽了兩輛牛車來。
在準備用麻袋裝這些屍體之前,二叔還做了一項準備,殺了那隻白公雞,放了血,裝在大瓷碗裏,又掏了幾道鎮魂符,把符放進鐵盆燒掉,然後把碾碎的符文紙灰灑在了裝有公雞血的瓷碗裏,同公雞血和在一起。
我問二叔說:“這有什麼用?”
二叔說:“用來給他們喝的,除蠱必須斷根,這就如同斬草治病,要是蠱根難斷,留下後患,那是禍害無盡啊。”
我說:“人都死了,這能吞得下去嗎?”
二叔把摻了符紙灰的雞血攪勻:“蛾蠱封喉,雞血自然是下不去,這雞血到了蛾蠱封喉處,其實隻是起到了一個封印的作用,將蛾蠱封住,防止火化時它們逃出來,這樣才能做到除蠱斷根,以防後患。”
我看了看二叔手中的碗,說:“這一碗夠麼?可有二十來號人。”
泉水難得笑了笑:“一人頂多一酒盅。”
“那是夠了。”
將這一切做完,準備就緒,便由老支書叫來幾個村民一起,將這下了符的雞血給保管裏這十幾具死屍灌下去,幸好他們本身就張著嘴,所以並不費勁,灌好了,套上麻包,等到老支書支出去的幾個壯漢,將昨夜最先逃跑那幾個人的屍體抗在麻包裏帶回來,如此灌了雞血後,便裝上牛車,眾村民便扛著幹柴,由老支書帶路,朝著破窯去了。
臨行時,二叔問老支書:“那破窯附近,黃泥應該好找吧!”
老支書連連點頭:“好找,好找,燒窯的地方,多的是。”
二叔交代道:“那待會火化這些屍體的時候,要像以前燒窯磚一樣,得把窯麵用黃泥封死,怕那蛾蠱萬一燒不死,飛出來,那可就是難出的禍害。”
老支書連連稱是,隨後又支人將村裏能有的鐵鍬鋤頭都搜羅出來,帶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