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間尚早,隨著天色入夜漸深,寒氣襲人,這片荒墳地越發有些寒冷難耐,雖然是圍在火堆旁,但接觸地的腳卻怎地都熱不起來,反倒是越來越冷,凍得像冰塊,得不時起來跺腳擦掌取暖,老支書這時拿出燒酒癟子遞給我們說:“喝兩口取取暖,方才吃飯的時候,倒並不是小氣,舍不得拿出來招待三位先生,隻是今夜時光還長,這地方入了夜之後,陰冷異常,酒是禦寒的好東西,村子到這來路也不方便,帶的不多,等回了村裏,少不得好酒好肉招待三位。”
二叔接過村長遞過來的酒癟子,說:“老支書太客氣了。”
老支書笑笑:“待客之道嘛,這是應該的!請先生到這種地方來,遭這種罪,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的很啊!”
二叔說:“哪裏的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我們既然答應了走這趟生意,這便當是我們分內的事兒,說不上遭罪。”
老支書點點頭,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二叔是何等眼色,自然也看出來老支書的神情,便說:“老支書有話不妨直說!”
我跟著說道:“是啊!但說無妨,你可別藏著掖著,不告訴我們事情,這事可就難辦了?”
老支書這才說道:“我心中一直有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有沒有道理。”
“什麼猜測?”我說。
“這十七個吊死的老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過了百歲的老壽星?我猜這整件事情,會不會跟他們的年齡有關?”老支書說,“會不會是,有人想成仙得道,長命百歲,就那他們做了祭獻。”
“祭獻誰?總不會是這個泥水塘?”二叔問。
“這個……這個,也是啊!”老支書吞吐吐,他的這個猜測的確很有道理,但是對於十七具老人的屍體所麵向的這個泥水塘,其中隱情似乎頗深,但是老支書隻字不提這其中隱情,因此他的猜測就有些立不住腳了。
“難道這件事,就真的查不出什麼了嗎?”老支書接著又問。
二叔說:“這倒也是未必。”
我附和道:“老支書,這事你都完全不配合,怎麼查?查個錘子啊!”
“倒不是我真有什麼隱瞞著先生,確實是這事發生的突然,又詭異異常,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老支書說。
“這水塘裏是不是有什麼?或者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二叔問。
“沒有!這我倒並未曾聽說過,這裏發生了什麼。”老支書的回答斬釘截鐵。
二叔不說話了,老支書到現在還在隱瞞,這事我們也是無從著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時那王瘋子在一旁,吃吃嘿嘿傻笑道:“丁叔,你說謊,你說謊!這水塘裏淹死過一個女人!就淹死在這個水塘裏,你說謊,說謊咯……”
瘋子的話雖然瘋言瘋語,但是這一句話,無疑道出了其中的隱情。
這個泥水塘裏曾經淹死了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究竟是為什麼會淹死在這個泥水塘裏,又是怎樣淹死在裏麵的呢?而她的死,和這十七個百歲老壽星隻見,究竟又有著怎樣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