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頓覺不好,這缸中必定住著一個怪物,此時雖然四周黑乎乎一團,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我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必須得逃出去,逃命要緊,這伸出來的手絕對不是什麼善意之手。
此時,我再想要往出逃,就沒那麼容易了,這隻手抓住我,卻是力大無比,得它先拿開,此時我另一隻手一把抓了上去,頓時隻覺得濕淋淋,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我手上傳來,陰冷之氣,慢慢順著我的手臂向上侵襲,我隻感覺自己如同身在地獄,這時我才發覺,我一把抓過去的手,哪裏是什麼人手,分明就是一隻白骨爪子,我頓時嚇得頭皮發麻,汗毛直立。
當下我大叫一聲,我隻感覺自己已處在了癲狂之中,原來這缸裏泡著的竟是死人,皮肉早已腐爛,隻剩下一具枯骨,這突來的變故真是把我一時嚇得不輕,但我此時還尚有一絲知覺和意識在,也還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所在,我拖著那隻白骨爪子,拚了命的就往外拽,黑暗混亂中,也看不清情形。
我隻記得自己一頓橫衝直撞,等我被師傅和二叔叫醒時,我已經身處在那側洞之外了,我發現自己懷裏正抱著一具水淋淋的骨頭架子,這差點沒又把我嚇昏過去,這具白骨半依附在我懷裏,怎麼甩,怎麼踹都那不開,真是邪了門,看來定是我從那側洞的大缸中用力過猛,拖拽出來的。
“不用折騰啦,各種法子都試過了,拿不掉的。”蛇老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看我比他嚇得更狠,這是來幸災樂禍了。
我心想這下可糟了,這要是拿不掉,我以後怎麼生活,總不能行走懷裏抱一具骨頭架子吧,就算自己時間長了習慣了,不怕了,那還不得把見著的人嚇個半死啊,這可不行。
我問師傅說:“師傅,這真拿不掉了?”
二叔和泉水一笑說:“嚇你的,你還真信了。”
蛇老看我表情認真,感情是真被他唬住了,說:“瞎娃子,有先生在,不還擔心拿不掉,取不下來?不過你小子可是真猛啊!我算是服了你了。”
我白了蛇老一眼說:“老爺子,你這可是越來越不厚道了啊!你膽小就說膽小吧,進去一趟,就嚇得跟丟了魂似的,看見我沒有,直接帶出了這個,真家夥,這會你不認輸都不行。”我指了指這具白骨,又鄙夷的看了蛇老一眼,弄得他也怪不好意思。
蛇老看看這具白骨說:“真是邪門,越想越覺得這地方邪門,黑驢蛋子這到底到哪去了呢?”
我說:“你別轉移話題啊!還沒跟我認輸呢!”
二叔說:“別鬧了翔子,蛇老這是說正事呢!對了翔子,你在哪洞裏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說:“大缸,十幾口大缸。”
蛇老接過話也說:“對,大缸,十幾口大缸。”
泉水說:“你們不都是尋著黑驢蛋子的狗叫聲去的嘛?怎麼會看見的是十幾口大缸呢!”
蛇老說:“這趟他娘的,誰知道呢,可不是,進去了還是沒見夠的影子。最邪門的是,我進去之後,本來在洞子裏的狗叫聲,這時又他媽的轉移到了缸裏,真是把我弄糊塗了,我讀不知道這狗叫聲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二叔問道:“那,翔子你呢?”
我說:“跟蛇老所遇到的情況基本一樣,一進去之後,那狗的叫聲,又他媽的跑到了缸裏,是從缸裏發出來的,倒像是那兩條獵狗都掉進了缸裏,被困住了,爬不起來了似地。真叫人反複捉摸不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