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稻草田裏遇鬼童(2 / 2)

再次進入保管大院,進了我家大門,我母親和祖母看見道我,簡直激動得都快要流出淚來,看我安然無恙,也終於放下了心,隻是我才數月不再,再回來時,我爹已經是病入膏肓,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得危在旦夕,我走到穿頭坐下,我爹看著我,說不出話來,隻是眼眶裏噙著淚,似乎是在對我說對不起,祈求我的原諒。

我靜靜看著我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從小就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記恨是記恨,但我們終歸是父子,此時看我爹病成這個樣子,隻怕將不久於人世了,以前我爹對我的種種不好,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心裏哪還有什麼記恨。

隻是我爹身體素來還算是健壯,我不過走了幾個月,何以病成這個樣子呢?

祖母和我母親於是便跟我說起了這其中的原因,說我爹這不是病,是見鬼撞邪了。

我爹那晚毒打了我之後,追悔莫及,等他消了心中怒氣,到二叔家找我回家的時候,我早已經跟著二叔進了山,他看夜並未見深,時間也早,便想自己走的快,興許還能追上我們,於是便獨自一人摸黑,借著月光順路尋了去。

誰知走了一段腳程,卻始終不見我和二叔身影,心裏也是有些泄氣,一想我既然和二叔在一起,以我二叔的個性,想必也不可能出什麼事,這時想要轉身回到寨子裏,卻是有些難了,我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迷了路,找不見方向了,於是一個人在荒山野嶺裏瞎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看月色天日,隻怕已經是半夜的天了,這時我爹突然聽到了一聲雞叫,看來就要天亮黎明了,既然有雞叫聲,那附近也應該有人家,我爹尋著雞叫聲走去,卻走進了一片稻田裏。

去年秋季的稻米早已經收過了,今年新種的,到插秧苗的時候也還早,田裏的地還沒開荒整耕,去年秋收的草垛也還堆在田裏,草垛間布滿了稻草人,月光下若不細看,這些稻草人還真像真人一樣。

我爹起先被這些稻草人嚇了一跳,細細看清楚是稻草人之後,這時心裏才安定下來,這時他也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加上晚上迷路,實在是不適宜再走下去,又看稻草軟和正幹,便索性躺在稻草睡一覺,等天亮再找路寨子裏去。

我爹選了一處最厚實的草垛,扯了稻草鋪好,便靠在草垛上睡著了,這一睡,是噩夢連連,夢裏突然聽見我在喊他,他猛然驚醒,睜眼一看,卻發現自己原本所處的稻田,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古老的野墳堆,而自己靠著的哪裏是什麼草垛,正是一塊殘破不堪的墓碑,我爹頓時嚇得一身冷汗,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到底是稻草田,還是墳院。

這時,隻聽見雞叫聲越來越頻繁,雞叫本是帶著方剛正氣的聲音,此時叫聲卻是異常淒慘,我爹聽得頭皮發麻,拔腿便朝著野墳堆外衝了出去,我爹一衝而出,沒跑幾步,驚慌失措之下,突然不知道裝上了什麼東西,這時低頭一看,卻是一個孩子撞在了我爹懷裏,隻是這深更半夜,又是雞叫快要天亮黎明了,哪裏來的野孩子,還在這稻田裏玩耍呢?我爹還沒來得急多想,這孩子忽然猛地推了他一把,力氣之大,隻是一下便將我爹推倒在了野墳堆裏。

第二天清晨,有農戶來田裏看水,發現我爹正躺在冬水田的泥漿水泊裏。

而那塊冬水田,正在狐狸坡的山腳下。

土地到戶後,這塊冬水田的田主正是住在寨子最為偏遠的鄭大鋤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