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心中在戰後,一直是平靜的。平靜到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意的角度。不過,朱宸在這等平靜之中,卻是一直在想著,如何壯大了她的實力。畢竟,這個時代裏,力量唯大。隻有自己夠強大了,一切想保護的東西,才可能護得住。
官升一級,在別人看來,這也許是好事。可在朱宸看來,不過是她賣命一回,用她自己的命在拚搏。當然,朱宸覺得她算幸運的,畢竟,她活著了。而那些丟了性命的人相比,她更是得知足了。
可是,當這一切,擺在了與上位者的眼中時,朱宸又是覺得,她的力量太渺小了,世間唯力,而不是道德。
朱宸安排了手下官兵的賞賜,以及應當送歸的撫恤。
可是,在等這補充了兵員的時候,朱宸依然打探了消息。隻是,這個消息,卻是顯得閉塞了。至少,樊將軍被俘虜後,已經自盡外,其它的消息,似乎在大家的嘴裏,隻是人雲亦去。整個連鎮裏,都顯得亂哄哄的一團。
朱宸在被足了手下的兵員後,還未曾多練兵幾日。上鋒的命令就是下來,讓朱宸帶著人馬,隨出追擊。
追擊,不如說是掃蕩。在北蠻與夷人退卻後,大陳朝準備讓邊軍出擊,四下掃蕩。至少,想讓北蠻和夷人的根骨,是活動活動。
這等掃蕩,風險是有,不過,利益同樣是有。畢竟,除了掃蕩的利益之外,還有朝廷的賞賜。朱宸本著這等追擊,也算是練兵,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更甚者說,練得再好的兵,若是不曾見了血,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好兵。
部下之人,對於朝廷的命令,自然是無人拒絕的。
黎泰青是一個不缺少的人,至少,朱宸需要黎泰青的幫助。
“泰青,你的功勞一進非常大。你可曾想入參軍?”當然,朱宸會問了這話,也是覺得黎泰青若不參軍,他的功勞再大,朝廷也沒有賞賜的。而一隊私下給予的東西,實則配不上黎泰青的功勞。
對於朱宸這話,黎泰青自然拒絕了,他道:“我隻是給宸姐姐幫忙一些小事情,我是誇黎部的祭師,不能參軍,亦不願為大陳朝廷賣命。”
黎泰青既然有此態度,朱宸也不在勉強了。
追擊掃蕩之事,黎泰青變然是為朱宸幫了大忙。
等著這一次掃蕩結束,已經是迎來了順吉二年的初冬,北方白雪飄飄,所有的軍隊自然是歸了營內。
這時候,朱宸的軍功,亦是累極了不少。至少,她的官職,又是升了一級。對此,成了掌管四百人的驍騎團校尉。
到校尉這一職,朱宸覺得有些不可思義。倒是黎泰青得知後,與朱宸解釋了話道:“宸姐姐能得校尉一職,必有浮圖教的根基在。”
朱宸聽得這話後,心中方是明白少許。不過,她倒有些不太能理解,為何朝廷的大方?
不管如何,得了這一職,朱宸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隻是,她的高興,亦是早了些,因為,隨著校尉一職的到來,她這一位在邊鎮之中立下大功的浮圖教弟子,突然被京中傳命,上京獻俘虜。
“此事,是福是禍,猶未可知。”作為朱宸的副手,年大海自然是隨著朱宸水漲船高。可以說,這一位的心思,也是一直變化了。至少,對朱宸是一直非常信服的。
“為何如此講?”朱宸雖然不解原由,不過,還是問了此話道。聽得朱宸的問話,年大海說道:“大人,下官打聽到,最近京城浮動。聽說,定王得到支持,正與國師爭鬥不休。”
而年大海沒說出來的話,朱宸自然也聽明白了。畢竟,朱宸是浮圖教的弟子,國師一職,一直是浮圖教掌管著。至少,在大陳朝立國之後,從未曾有所改變。
“這般說來,倒是前途未卜了。”朱宸亦是浮圖教裏,最小的一顆棋子。若是皇室那些事情,真是沾上了,就她的小胳膊小腿,還真是惹不起啊。
可是,浮圖教卻又是朱宸目前抱上的最大粗腿,還是那種能用,決斷不能斷的大腿。
“去京城一觀,才知道實情。”朱宸最後,還是未曾多說什麼,心中卻是掛上了心。
說是由邊鎮去京城獻俘虜,這個冬天起程,路卻是不好走的。不過,賀錢娘因為要照顧朱宸收養的幾個孩子,倒沒有一起隨行。畢竟,朱宸是公事,隻是隨行的隊伍裏,多了黎泰青。
趕在了過年前,他們一行人,倒是趕到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