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在這段時間裏我斷斷續續地做了很多夢,我夢見我和老廣一起打群架。
我還夢見老廣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對我說了句,兄弟,你要好好活著,我先走了,然後老廣背上就長出來一對潔白的翅膀,二話沒說打開窗戶就飛了出去。
我驚訝地坐了起來,發現我居然躺在病床上,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我隻感覺一股頭重腳輕的感覺襲來,隨後我又一頭栽倒在了病床上。
這時候我餘光裏好像瞄見了在我的右邊有個什麼東西,我剛一扭頭,就看見六子雙手插兜,直直地站在這間單人病房的窗戶邊上,六子對著我笑得十分燦爛。
六子笑道:“小四爺,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昏迷了多久?”
六子說道:“算下來有四五天了吧。”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我的四肢居然有些不聽使喚,隨即緊張地說道:“我怎麼了?怎麼全身動不了?”
“這幾天你發了四十多度的高燒,加上你昏迷的時間長,歇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我想了想,是自己神經緊張了,問道:“我們從那個楚玄王的墓裏出來了?”
六子說道:“當時你被你那個小兄弟從那個石台上拉了下去,二爺當時著急壞了,我們怕你出事,也不敢有所怠慢,直接順著石台就下去到處找你,那個天然的岩洞好像長時間受地下河水的衝刷,岩壁上到處都是窟窿,而且還四通八達的,我們一個窟窿一個窟窿地找,最後居然找到了一條開在山體外麵的窟窿,那個窟窿開在邙山的背麵,下麵就是黃河支流,等我們從那裏出去的時候,就意外地發現小四爺你一個人已經暈死在河麵上了,後來我們就趕緊把你送到了醫院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我回憶起了一些事情,問道:“當時咱們在石台上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看見六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強求,畢竟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段不願意被別人觸及到的區域,對於我們大家來說,能活著從那個楚王墓裏出來,已經是上天對我們最大的恩惠了。
六子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了,小四爺,當時我們隻看見你一個人漂在河麵上,你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愣了愣,接著腦子裏就湧進來很多我不願去想起的記憶,我搖了搖頭,鼻子一酸,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可說的,總之能活下來就是好的。”
六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再多問,我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問道:“我二哥去哪裏了?”
“二爺在你脫離危險之後就說有事,先離開了,川爺應該和他在一起。”六子走近我,從背後掏出來個什麼東西,淡淡地說道:“二爺走之前,囑咐我等你醒了,就把這個交給你。”
我接過來一看,發現我二哥留給我的是一封信。
我不由苦笑了兩聲,心道這個家夥果然了解我的性格,故意躲著我,我小心翼翼地撕開外麵包裹著的牛皮信封,展開讀了起來。
四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原諒二哥我用這種不辭而別的方式來逃避你,因為我知道你心裏的疑問肯定特別的多,這也是我不敢守在你身邊親自等待你醒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