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壞境中受了重傷又是骨折,他們已經和死亡沒什麼區別。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默默的忍受著痛苦,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水手開始清理船上的一切東西,詭杆已經全部折斷,帆布也不知被暴風刮到哪裏去。
“稟告大人,船現在完全失去了動力,詭杆與帆布盡毀。”水手隊長清點完船的情況,立刻跑來向費信報告。此刻他的臉上盡是絕望的神色。
在這一眼望不邊的茫茫大海中,船一但完全失去動力,就隻能聽天由命漂到哪裏算哪裏。可是這裏他們不曾來過,不知離海岸有多遠,萬一遠了他們僅存的淡水與食物不夠,那可就糟糕了。
費信皺起了眉頭,他想不到船居然損壞到如此程度,先讓隊長下去安排所有人盡可能的修補船隻,他則回到船艙裏想辦法突破目前的困境。
但麵對這樣的困境他還有什麼可想的呢,眼睛不經意間看到地板上的望遠鏡,他眼前一亮,拿起便匆匆回到甲板上。打開望遠鏡便四處觀看起來,雖然現在看得更遠,可還是令費信感到失望。
因為望遠鏡目及之處除了海還是海,根本就看不到陸地或者過往的船隻。希望越大破滅的時候感受便越深,一次次的希望破滅已經令費信開始麻木起來。
現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船上的食物和淡水最多隻能支撐十天,如果十天之內到達不了陸地,那就真的是絕望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費大人,我們現在在哪裏?”
費信聞聲望去,隻見百曉蘭蒼白著臉色,眼神迷惑的望著自己。他苦笑著搖搖頭無奈的道:“現在我也不知到達是在何處?昨晚那場大風暴到達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也無從得知。”
像這種情況就算能認清方向,也是於事無補。因為你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去向陸地,而不是向著海洋的更深處前進。
百曉蘭對航海一無所知,因此並不知這有多嚴重,她隻是疑惑的看了下四周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我現在後悔跟著來了,這根本就不是在坐船是在要人命。”
百曉蘭在昨晚的暴風雨中就已經後悔,她現在最關心的便是什麼時候能回去,至於那神秘的小島還是建文的下落,這些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費信頗感無奈的聳聳肩膀,他現在比任何都想回去大明,可問題是要如何才能回去。為了不讓百曉蘭跟自己一樣對未來的日子充滿迷茫,他隻能隨口應付幾句,便讓她回到船艙裏去休息。
船停止不前是不可取的,因此費信隻能讓水手把已經折斷的詭杆稍微加工一下,變成一把巨大的船槳。八個水手輪番搖槳讓船慢慢的向著東方前行。坐以待斃絕不是費信的性格,就算是賭運氣他也寧可試上一試,因此隨便找了個方向便命令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