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報信

回到小屋,正趕上魯雅大師在屋前悠閑地打著太極。和魯雅大師打了個招呼,達芬奇將半片蚌殼放到廊前水缸旁,舀水清潔裏麵的食物。去屋內取了鍋來,用刀將蚌肉切成小塊,又放上清水。魯雅大師收了太極,在田中挑挑撿撿,不一會兒便取來一些新鮮藥材蔬菜交予達芬奇。達芬奇分門別類收拾切割之後選擇了一些也投入了鍋中。雖然每日都是這些益氣補元的食物,但他們也百吃不厭,達芬奇早就對這些食材的炮製之法熟能生巧。

手腳麻利地生火將鍋燉起來之後,達芬奇在院中另起篝火,將兩尾魚用樹枝串了燒烤起來,片刻就傳來陣陣魚香,他又眼急手快地抹上調料,調整了一下位置徐火慢灸,眼見著不久便是一頓美味了。

突然之間,林外傳來一陣哨嘯響聲,聲音尖利特別在密林中陡然出現蓋過了一切聲音,一直傳播到林中深處的小屋。達芬奇從未聽過這種聲音,但卻知道這絕對不屬於大自然的聲音,一邊思索是什麼造成的,一邊停下手中活計望向魯雅大師。

魯雅大師聽聞此聲,瞬間拿起一杆木棍,不及招乎達芬奇直接循聲而去。達芬奇立刻默契地緊追其後。兩道身影在密林之中快速穿行,隨著魯雅大師東繞西走,片刻間二鼠離開大陣來到了斯嘉麗山穀之外哨音響起之處。未見鼠影,二鼠分開各自搜索一番,卻是達芬奇先找到一鼠。此鼠形容憔悴已然暈了過去,月白色的布袍上破損嚴重遍布血汙,一股血腥氣直衝鼻端。“魯雅大師!“達芬奇一聲輕喝,魯雅大師迅速跑了過來,見此情景頗為驚訝“先帶回小屋。“聞言達芬奇立即右臂托肩一抄,左臂架住臀部,抱起傷者往來路奔回。魯雅大師待達芬奇一走,便將那鼠倒伏之地用木棍四下掃打,細細檢查了一遍,將染了血跡的枯枝樹葉撿到稍遠處胡亂的散棄,袋中取出些香氣四溢的粉末遍灑一陣。這些香粉都是靈貓體內香腺中的結晶碾成,味道相當濃烈,與血腥氣一混合,便隻餘這香氣了,便是最靈敏的氣味探測器也無法再分辨出血腥味,過不片刻隨風一吹就了然無跡了。做完這些魯雅大師一邊退入陣中一邊將走過的痕跡細細除去。

達芬奇抱著傷者快速回到小屋,將傷者俯臥在床上,原來抱時他便發現傷者背後有七八道巨大傷口,最深的三道傷口深可及骨,但血肉模糊看起來已經凝結數日了,其餘的幾道肌肉翻卷不斷有血從中泌出凝結在衣袍上顯然是剛剛被傷。剝去衣褲快速而細致地驗看一遍,傷口並不平整不類刀劍所傷,倒是很象猛獸抓痕,除此之外達芬奇隻在掌肘膝踝幾個地方發現一些挫傷,體表有些地方有青淤血腫,再沒有什麼嚴重的傷處。達芬奇知道這傷必須立刻救治,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從屋中小櫥撿出幾個瓶罐,取了個缽來,將些止血生肌消腫鎮痛的藥品混於缽中,加上一點酒攪成糊狀。拿出一柄輕薄小刀在火上略微烤了一下,一邊用涼開水衝洗傷口一邊用這刀檢查了一下,在傷口處並未發現任何異物,便再用酒又衝洗了一番,最後用刀挑了一些藥糊填抹在傷口之中。所幸傷者早已昏死過去,否則清醒時這樣怕不是要被痛得昏死過去。

魯雅大師進來時,達芬奇已經做完了這些,正將爐上換了口鍋在熬煮幾塊紗布綿線彎針小刀。他走過來驗看了一下傷勢,見是性命無憂倒是略略放下心來,隨即仔細辯別傷痕,心中也想著幾種可能的猛獸,熊羆虎豹豺狼猞猁,於這抓痕都似是而非無法確定。不一會兒煮好了那些工具,魯雅大師親自動手將傷口全部縫合。達芬奇初到山林之中狩獵生活時也常常弄出些傷口,雖然近年來很少受傷,但偶爾在林中也曾救治一些動物,故而這些東西都是常備之物。在魯雅大師的教導之下,達芬奇也是非常熟悉這些手段。縫合傷口後,魯雅大師又撿選了一些藥物,重新做了碗藥糊,讓達芬奇把傷口全部糊滿,也不包紮就這樣敞著等待傷者醒來。

“大師你認識這個鼠麼?“達芬奇一邊喝著粥一邊問大師。“我不認識,不過從其衣物紋飾來看,十有八九是我教中的門徒,級別還不低,至少也是大主教。也虧如此,不然他也不可能找到這個苦行僧的聖地來吹響報訊哨的。“魯雅大師平靜地回答。達芬奇回過頭在那堆衣物之上掃了兩眼,看到那個黑漆金紋的形式古樸的哨子,正是他從傷者緊握的手中摳下的東西,心裏明白這就是大師所講的報訊哨。“我在這裏這麼久也沒有見到過有鼠來找你啊。“達芬奇問大師。魯雅大師回答說:“我們苦行僧一旦篤行苦修,平時都深居於聖地之中是不於外界聯係的,隻有教中有極重大的危機,才會有主教以上的僧侶來尋求光之聖跡。事實上現在世界相當和平,苦行僧久未臨世展現光之聖跡,也隻在經書上才會被提起,很多鼠都當我們是傳說。““那苦行僧都是怎麼來的呢?聖光教挑選的?““當然不是,苦行僧都是由上代苦行僧自已尋找來的徒弟。這些徒弟都是在苦行僧感覺到聖光感召之後,返世尋找的有緣有資質之鼠傳下的衣缽。“魯雅大師掃了一眼達芬奇,他與達芬奇之間亦師亦友的關係,但他已將“聖光贖世大法“毫不吝嗇地傳授給了達芬奇,達芬奇天姿絕佳,“聖光贖世大法“已修練到第五層“光明聖體“的境界,完全有資格勝任苦行僧之名顯化光之聖跡。但對於苦行僧之名,魯雅大師從未問過達芬奇是否想要加持,反正他還未感受到聖光感召,一切隨緣便好。魯雅大師經過這十年的修練,每每從達芬奇處也得到了很多啟發,終於將“聖光贖世大法“從第七層“光明普照“練到了第九層“和光同塵“的至高境界。達到這個境界的苦行僧曆史上屈指可數,而象魯雅大師六十不到的年紀絕對是史上首例。